鱼白长舒了一口气道:“活着就好,总比死了强,我要打败沈家,需要冲锋献阵的人,你,敢不敢?”
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水淼笑得脸色通红,笑得疤痕也跟着抖动起来,如同一只肥胖蠕动的虫子。
鱼白伸出手来,轻轻抚摸那疤痕,瘤感而纠结,眼里没有厌恶与恐惧,只有疼惜与怜爱,长长的睫毛留下一道剪影,投射到静谧的湖中,深远而涟影漪漪,眷恋思远。
他如此的胆大妄为,如此的放浪形骸,吓得水淼一连退后了两大步,眼里的惊慌和诧异分明是在控诉鱼白的无状。
鱼白不再碰触,轻笑了笑,只是对香草道:“给他打扮打扮,让他明天精神涣发的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就给他一把匕首,让他死了算了,去见他的沈轻影岂不更好。”
鱼白一甩袖子出了门,一滴泪已经忍不住的滴了下来,跌落在尘埃里,了无痕迹。
水淼则惊愕的看着香草,猜疑道:“你将轻影的事告诉他的?”
香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东家,奴家不知道沈小公子大名,这人是南萧王家的人,只告诉我,一切与沈家有过结的人,与王家都是盟友,又答应帮香草赎身,奴家便领着他来了。”
南萧,王家?男子死寂己久的心再度跳动起来,呼吸也急促了,也许,轻影还有救......
这一夜,水淼内心无比忐忑,他不知道,临走前那小公子的一下抚摸是何用意,那一句“好好打扮打扮”是何用意,莫不是这王家小公子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喜欢又老又丑的男人?
这种心情,在见到一大早来接他过府的丑奴后,就更加确认了,这鱼管家一定是喜欢---老----丑----男人,越丑越吃香,看那丑奴的穿戴就知道了。
为了轻影,水淼怀着壮士断腕、忍辱负重的决心,随着丑奴到了王府。
王府之内,无数云袖舒展、环肥燕瘦的女子出出进进,有端早点的,有奉茶的,一水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径直的向鱼管家所居的白鹭阁行去。
看得久营青楼的水淼都不由为之乍舌,惊叹于王家公子的声色犬马、豪奢放浪,全然忘了“严防死守”的警惕性。
随着丑奴进得白鹭阁,阁中的装饰与鱼翔阁相似,一条细长的鱼塘,里面养着鱼和荷花,从石头的新旧程度看,应该是焦急赶工新砌的。
池水引的是温泉活水,因为是寒冬,即使引了温泉水,也不能让荷花返春,一枝枝如枯槁般的插在池子的泥水中,被池子中腾腾的热气缠绕,说不出的诡异与萧索。
与池子不同的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只一斑可窥见主人的超然地位。
此时的主人鱼白正抚着额,无语的看着四不像的府邸,这定是王安世那个家伙飞鸽传书命人做的,心意令人感动,效果让人抓狂。
一水的女子们将水煮鱼、剁椒鱼、蒸鱼端上来,摆在鱼白的面前,鱼白再次摇头,不忍直视,真无法想象,王安世这样的智商,是如何与朝堂上与那些老狐狸相斗的。
为首的是一个年纪相对大些的女子,眉眼尽是精明之色,唤做秋娘,向鱼白一个标准的屈身礼道:“鱼管家,二公子已经嘱咐奴婢,您喜欢吃鱼、吃鸽、吃烤鸭......这鱼己经养了一池子,随时来吃,这鸽子,今天小厮们已经去收购,马上就能养一笼回来,二公子说,让奴婢劝您,您别再吃信鸽......”
鱼白呵呵笑着,如贝的牙齿似珍珠般闪着亮,向空中吹了一声口哨,几只海东青在空中盘旋,啾啾而鸣,鱼白挑了挑眉笑道:“会送信的鸽子好,有灵性......;”
有灵性不是该养着吗,还烤着吃?秋娘登时脸塌了下来,二公子交待自己的任务再次宣告失败,决定,与其劝这胆大妄为的管家,不如训那一笼鸽子送信来得容易。
水淼痴痴的看着头上盘旋不去的海东青,心头百转千回,仔细看着鱼白,又摇了摇头,世上训鹰之人甚多,又怎么可能是他的于家妹子,于家妹子的尸首是他亲眼见到那些内卫和信徒们挖出来的,他们重新烧了尸首,做了法掩埋,上面还压了符纸和镇妖石。
四年前,看守松时,骨灰才被水淼与木森偷挖出来掩埋。
水淼收了收跌荡的情愫,走到鱼白面前,深施一礼道:“草民水淼参见王公子。”
鱼白摇摇手道:“水淼,事先声明,第一,我不是王家的纨绔公子哥儿,我只是王家的大管家,姓鱼名白,在王家,所有的生意,都报我决策,也只有我,有权力决策;第二,只要是我的人,都以业绩说话,我可以护短,保平安、保富贵,只一点,我要绝对的忠诚。换言之,你要有利用价值,并且有将命运卖给我鱼白的自觉,你,能做到吗?”
水淼扑通一声跪下道:“我可以做到,你,能做到吗?”
鱼白没想到水淼会有此一问,轻声笑道:“让我看到你的价值,我就会让你看到我的价值,包括,以整个沈家生意为葬,为你复仇。”
水淼摇摇头道:“与沈家生意为敌,本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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