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步,狠了狠心道:“老太婆,我劝你还是打消你所有的龌龊心思,我只有三个小崽子,没有其他儿子;你也别打着让兰花、兰草嫁进周家的心思,于家的闺女,生的儿子都是妖怪,白给我周家都不要,看在不言和不语的份上,我来看看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三两句话,将张氏下面要打的主意也堵了死路。
周友才刚要离开,却见王安世施施然的走了进来,看着诡异的气氛,很不开面的笑了,走到兰芽近前,捂着鼻子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说住我给你准备的地方吧,你不住,现在好了,吃不饱、穿不暖,还让疯狗咬,真是恶有恶报。”
兰芽正在气头上,直接回嘴道:“你才是恶,你全家都恶。”
王安世展颜笑着,笑纹越来越大,?笑得周友才都内心发毛了,兰芽却是无动于衷,依旧逗弄着平安玩。
王安世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对,不恶都对不起恶人的这个称号。忘了告诉你了,外面我捐了五大车的精米白面,以后能喝就多喝点儿。”
兰芽眼睛睁得好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王安世很快的点了点头,俏皮的眨了眨右眼道:“你想的没错,就是你的,用别人的东西做善事,心情真不错。”
兰芽的心仿佛在滴血了,有气无力道:“我的庄子呢?我的鹰小白、猴小白们呢?我的......”
王安世摸了摸身上爽滑的裘皮大氅,啧啧叹道:“庄子发生凶杀案,自然是充公了。至于你的猴从鹰犬等,自然是树倒猢狲散了,我又不是某人,爱吃猴脑。”
兰芽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心知肯定是被王安世气到了,说好的信任呢?怎么庄子一转手又成了王家的了?自己真正的应了那句话,一朝回到解放前,除了五万两银子,什么也没有了。
王安世见小丫头气得不轻,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一翻转披到兰芽的身上,仔细的系着带子道:“你我合作一场,什么也没给你,别人会说道我王家,留个裘皮做纪念吧,马上数九寒冬,别再冻坏了。”
兰芽倔强的拧了两下,却见王安世俏皮的冲着自己眨了两下眼睛,又在大氅的边缘按了按,兰芽的心绪登时平静了下来。
王安世安心的转过身来,还不忘再加一把火的对兰芽笑道:“多谢你的神奇药配方,我王家坦然接受了。”
兰芽本来安抚的心情再次滴血了,王安世说的哪里是什么药方,分明是警告自己,那些盲眼怪鱼由王家全权接手,开发治伤良药,从此与于兰芽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了。
见兰芽吃鳖,王安世心情大好的冲着周友才笑道:“你就是周东家吧?王掌柜和我说起过您,那个白玉屏风,很好。”
周友才立马身子矮了半截,以为自己的功夫全都白费了,没想到王家已经将自己挂了号,以后的周家还怕不飞黄腾达?
兰芽嘴角飞扬,心里无比雀跃,这王安世,和周友才说话是假,他是向自己放出信号,要替自己收拾周家了。
二人刚走,卓萧然和殷如泰又在吴丞驿的陪同下进了屋子,轻掩着鼻子,说不出的装腔做势。
见兰香牵着大林的站在窗边,殷如泰一脸惊喜的冲到近前,萧然连忙咳了两声,阿泰这才敛了神色,对兰香微微一笑,对大林道:“这个孩子倒是骨骼惊奇,我摸摸是不是练武的材料。”
说完,对大林上下其手,最后才摇了摇头道:“年纪还是太小。”不无遗憾的放下了大林,站回了萧然的身侧。
兰芽都不忍直视了,要不要这么烂的梗?要不要这么明显的动作?那塞到大林怀里的猪肘子、烧鸡,都将大林的衣服撑破了,你当吴丞驿是瞎子吗?
吴丞驿果然是个“瞎”的,选择无视再无视,一双三角眼快盯到地缝里去了。
偏大林是个听兰芽故事长大的好孩子,不愿撒谎贪便宜,小手吭哧吭哧的掏出两个大纸包,小脸严肃的将东西递还给阿泰道:“还你。”
阿泰这张脸,登时姹紫嫣红、五光十色。
兰芽瞪了一眼殷如泰,将东西重新推回到大林怀里道:“大林,这是大哥哥上咱家的串门礼,你若是不要,他会生气的,你可以给他回礼。”
大林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将吃食递到兰香手里,阿泰偷觑了一眼兰香,见兰香面色虽憔悴,却没有如兰芽般瘦得厉害,心下稍定。
大林从简易的木板下面,拿出一只黑得发亮的草编蚂蚱道:“送给你。”
阿泰哭笑不得的接过快要散架的蚂蚱,珍重的放在手心,笑道:“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大林呵呵的笑开怀,这只蚂蚱是四姐最喜欢的物件,自己软磨硬泡,足足十多天才让她松口送给了自己,兰丫因此还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萧然转脸对吴丞驿道:“表弟是个武痴,还喜欢小孩子,勿怪勿怪。”
吴丞驿客套的回了两句,心里则想着,人不风流枉少年,小男孩儿身边的姑娘听说是于家村的村花,长得煞是好看,表少爷看中了无可厚非。只是送姑娘送猪肘子、烧鸡,这也未免有失风雅了吧。
萧然瞟了一眼阿泰,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幼稚!!!”便转回身出了屋子,与吴丞驿看别村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