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芽身侧登时吃紧,被转得密不透风,举步维艰,本来被围的虎狼营反而将蒙面人反包抄,解救萧然和兰芽几人。
这哪里是未来的南萧王,分明是一块吸铁石,将所有的人都吸在了他的身侧,兰芽手上吃力,气不打一处来,怒火中烧的看着卓萧然,怒道:“神经病!连丫丫都知道走为上策,你是怕逃跑有损你威名怎么的?”
萧然眼色如墨,焦急的盯着外面的战场,敌人越聚越多,有训练有素的兵丁将士,有武功高强的赏金杀手,有为财而搏的江湖中人......
几路人马暂时达成了同盟,一致向虎狼营展开猛烈的进击。
兰芽平时只是打猎,遇险时也是短兵相接,像这种疲劳战、车轮战、自杀战还是头一次,渐渐相形见拙,回手乏力。
头脑也渐渐有些晕觉,她现在也不明白,萧然要在这里死守什么?一个破旧的泉水村祠堂?又能得到什么?数不清的虎狼营和燕子营的尸体?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留在这里又是坚持什么?为了一群死命护主的护卫?还是那个追杀与纠缠了她几世的少年?
三只长箭凌空而至,少年的眼如万年的冰湖,直直看向半山腰的方向,那里,站着一只如鹰似枭的暗影,张弓劲弩,气势昂扬。
萧然嘴角扯出了一个上扬的弧度,诡异的笑意一闪而逝,少年躲过一只箭矢,随即双手一左一右夹住了两个箭矢。
又有三只箭袭来,却不是射向萧然,而是直取兰芽的胸口。
兰芽堪堪躲过一箭,萧然一个疾转,拦在兰芽面前。
兰芽大惊失色,几月前,秦焱为自己挡箭身死的影像再次在自己面前闪现,眼泪模糊的双眼。
双臂一张,自背后抱住萧然健硕的身躯,身体颤抖得如同风雪中摇摆的枝叶。
萧然忙转过兰芽的身子,悸然道:“我没受伤,你别害怕。”
兰芽从上到下的看着少年的身躯,转而破涕为笑,只是笑还未曾达到眼底,只见少年的腹部,一只剑尖刺穿少年的腹部,剑尖如一只刺眼的针,刺得兰芽眼睛生生的疼。
眼睛越过少年的肩,一张狰狞的脸执着一把长剑,犹不罢休,在少年的身体里转了转,痛得萧然深抽了一口气,面无血色。
兰芽抽出匕首,将长剑斩断,将萧然推给卓大道:“保护好你主子。”
少女如同魔女下界般,身周弥漫着死神的气息,一步一步的走向侩子手,侩子手先是不屑的看着眼前不及肩高的小少年,随即却是一步一步后退,死亡的气息压抑得他喘不气来。
蒙面人长剑己断,从身上拿了一只匕首出来,毫无章法的向兰芽刺来。
兰芽一个侧闪避过,继续一步一步的逼近男子。
恐惧弥漫着男子全身,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他身前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前来引魂的鬼差。可悲的是,他刚刚立了功,只怕无福消受了。
男子眼中狠戾一现,挥动匕首向兰芽攻来,刀刀均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兰芽不闪不避,与对方硬碰硬,在内力上竟不输对方分毫,自己的又是宝匕,一下子将对方的匕首割断。
兰芽一跃而起,如鹰似狼般在空中直扑而下,将男子用膝盖抵在地上,男子看着明晃晃的匕首,认命的一闭眼睛。
一匕索命没有到来,迎来的是如钵的拳头,一下一下的打在了男子的脸上,男子痛得直呼,哀哀的叫声震彻了整座七星山。
不消一会儿,男子被砸得如同猪头,再也看不见原来的模样。男子气得大叫道:“你若是君子和英雄,就给我来一个痛快的。”
兰芽的拳头一顿,在男子以为兰芽动心之时,只见兰芽笑道:“我不是君子,我是个女子,我不是英雄,我是人雄,专门咬人的痛处。”
一个拳头再次落下,直接砸在了汉子的眼眶和眉骨上,鲜血登时流了满脸。
这还没有完,男子的手臂被脱了臼,在兰芽向男子的腿伸出魔爪之时,男子一声高喊:“士可杀,不可辱!”悲怆的咬舌自尽。
兰芽擦了擦拳头上的血,急忙回身去搜寻卓萧然的身影,只见卓大扶着卓萧然,二人两张嘴都张着,足足能塞下一整只的鸡蛋。
卓萧然闭了口,深咽了一口唾沫,突然感觉,以往小丫头对自己实在太“温柔”了。
少年也终于下定的决心,他绝不会告诉小丫头,刚刚早就查觉有人在背后偷袭自己,却故意没有躲开,他,可不想成为刚刚那个屈辱得咬舌自尽之人。
兰芽皱着眉头道:“我替你报仇了,现在可以撤了吧?”
少年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熟悉的兵马,点了点头道:“该到的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众人撤回到庄子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吉良和鹦鹉很是能干,除了自己家人,村民们全都躲到了镇里,暂由吴丞驿安置。
后来听说,吉良和鹦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比唐僧还罗嗦,一个比张氏还彪悍,连哄带吓,这才将一些想赖在庄子里的村人送到了镇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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