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世惊异的看着眼前壮实的少年,笑道:“参军之人,杀场九死一生,千里腾达一人,站对了队,跟对了人,同样至关重要,你,确定要参军?确定跟着我?”
柳元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跟随大人,自然对大人忠心耿耿。我出人头地也不为其他,只为将来能骄傲的站在兰朵面前,不再仰望的迎娶她。”
王安世突然有些恍然,原来,眼前的少年喜欢着兰朵,却因为于家地位越来越高,生活越来越富足,两家差距越来越大,自卑心理也越来越重,有这样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柳元自然不会放过。
王安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不过,自己的目标,始终是扳倒一人,而柳元,始终是心念一人。
王安世点了点头道:“我可以收留你,也可以给你飞黄腾达、足以平视甚至傲视于家的机会,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握住,能不能吃得苦中苦。”
柳元咣咣的磕了三个头,坚定道:“大人放心,自己选择的路,万没有后悔的道理,即使将来战死杀场、马革裹尸,柳元也绝无怨言,反而万分感谢大人给草民机会。”
......
于采荷顺着窗缝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平安,平安已经四个月大了,被兰芽养得白白胖胖,会呀呀学语,会呵呵欢笑,海氏见了他,也会忘记红杏给她带来的烦扰。
红杏怀孕也已经六个多月了,为了照顾她,于三光日日不离身,连粉条作坊也是鲜见身影,更别提回海氏这里了。
小家伙除了胸口那一点点突起和两个六指,与其他婴孩儿无异。或许是蚊虫扰了美梦,小家伙挥起手掌抓脸,脸颊登时显现了一条细细的指甲痕。
于采荷急忙推门而入,心疼的抚了抚平安的小脸。
这是她第一次碰触到小平安,虽然在一个院里住,于采荷却视平安为梦魇一般,躲避着小平安。
似一种被闪电击中的愕然,于采荷鬼使神差的挪动着手指,从小家伙的头发,一直摸到小家伙的脚指甲,轻叹一口气,眼圈有些微发红,从怀中掏出一只帕子,从中间一扯为二,仔细的包了平安的两只小手,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院子,随即步伐坚定,头也不回的上了一辆马车。
兰芽下山之时,恰逢马车飞驰而去,猎猎飞扬的马车车围之上,印着付家的标记。
兰芽没有去追,有些人,注定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辆,兰芽心里一阵发酸发苦。
回到家里,兰芽换下了自己身上的臭衣裳,洗了个热水澡,清清爽爽的站在海氏面前时,海氏正焦急等着她,说于采荷不见之事。
兰芽指着平安手掌上包着的帕子道:“娘,你别着急,我小姑走了,你让人请我爹回来,让他去和我爷、我奶去说,免得我奶为难你。”
海氏点了点头,到了红杏那里,海氏向于三光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于三光刚要与海氏回老宅说和此事,红杏却吵嚷着肚子疼,于三光登时慌了神,又是请郎中,又是抱上榻休息,哪里还管于采荷何去何从。
无奈的海氏只好由绿柳陪着,到了老宅,向张氏和于友善说明了于采荷出走之事。
没有纳红杏为妾之时,于三光时不时会给于家老宅买些吃食或穿戴等物件,娶了红杏之后,红杏管得严,除了粉条坊的工钱,就连兰芽给于三光的私房钱,也被抠出来一分不剩。
于三光没有闲钱给老宅置办东西,张氏早就心存不满,她不怪儿子,反而责怪当家管钱的兰芽。
此时海氏正撞上了枪口,张氏借机破口大骂,说什么也不放海氏走,让海氏陪她的闺女,找回她的采荷。
绿柳为人泼辣,推开几个女人,飞快的跑回家,将事情告诉了兰芽,兰芽眼色一沉,带着鹭儿,三人便奔了老宅。
离得老远,就听到张氏习惯的敲鸡食盆子声音和破口大骂之声,兰芽登时心烦得要命,就如同有一千只苍蝇在耳边叫嚣个不停,即吵闹,又恶心人
推开院门,海氏被几个女人同时围着,指指点点大骂,如同被一群狼围攻的小雏羊,抱膝蹲着,眼泪横流,说不出的可怜。
而周围的狼,不是别人,有张氏、何氏、成兰子,有大着肚子眼看要临盘的刘氏,还有一向明哲保身的江氏和于兰花、于兰草,众口如一的指责着海氏。
兰芽哪里不明白,这是她没有出壮丁银子,众人将怒火一致转向了三房,借着于采荷这个*一并爆发出来。
兰芽一使眼色,鹭儿左推右搡的推开几个女人,将海氏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于兰花要扯住鹭儿,鹭儿借着巧劲儿一转身,用手一推于兰花的后背,于兰花登时来了个狗啃泥,摔倒在地上。
地上有何氏倒的洗衣裳水,于兰花登时满脸挂了泥。一脸的腌臜样子,逗得兰芽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忽然想到王安世也是这样欺负自己的,忙收了笑声,做出一幅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默模样来。
张氏气得将手中的鸡食盆子甩向鹭儿,鹭儿一个回身,手握成拳,咚的一声响,拳头砸穿了鸡食盆底,被甩得老远,在地上晃了三晃、滚了三滚,才停落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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