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于家变得分外的热闹。
王安世自南川归来,参加几日后的皇帝祭天大典,王安康相陪;
秦炎和秦焱听说兰芽从县里回来,也双双相携而来;
卓萧然、卓六也是准时而到。
看着如约而至的几人,兰芽眼珠一转,将室内秦焱送的那幅装裱的雪夜图拿了出来,边拿边懊恼道:“对不起,秦二公子,你送的画我小心翼翼的挂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上面题了字,气死我了。”
在画上的一角,果然题了一句诗,上书:“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字体粗旷俊秀,显然是男子所书。
秦焱气急败坏道:“我都没舍得题诗,这到底是谁题的,谁这么轻薄无礼?”
再观卓萧然,脸色已经变得分外难看了。
卓六狐疑的看了看字体,一脸惊愕的看着卓萧然,心中则想着,少爷,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写这么大胆的诗,还明目张胆的题,你这是要闹哪样?
兰芽眼睛不经意看了卓萧然一眼,故做镇定道:“我也不知。”
说完,还怯生生的看了卓萧然一眼。
秦大公子则淡然笑道:“是谁写的,写出来一辨别不就知晓了。”
兰芽心中大乐,让兰朵去准备了笔墨纸砚来,让几位公子同时书写画上的诗句。
写罢诗句,兰芽一一收了纸张;
第一张是秦炎的书法,笔走飞龙,气势磅磗;
第二张是秦焱的书法,涓美清丽,圆润俊秀;
第三张是王安世的书法,马踏飞雁,隐含刀戈;
第四张是王安康的书法,粗旷豪放,棱角分明;
第五张是卓萧然的书法,拙劣歪扭,笔划牵强;
第六张是卓六的书法,凤凰迂飞,心随意动。
第六张与画上的题诗,无论是笔划走向还是整体风格,如出一辙。
卓六脸上通红一片。
其他五人皆是震惊与愤怒的表情看着卓六,卓六窘迫的搓了搓手,想要张嘴,却又不知所措。
秦焱气得眉毛一挑,指着卓六的鼻子骂道:“卑鄙之徒?,行无耻之事,你赔我画作来。”
兰芽忙上前,眼圈一红,劝道:“两位大哥,莫要因我伤了和气,我只是一个下贱卑微农女,当不得此画,秦二公子,您还是拿回去吧。”
秦焱气得哇哇爆叫,手指几乎戳着卓六的鼻尖,之乎者也的一通训斥。
卓六何时受过这等之气,兰芽在收字迹的时候,故意将卓萧然的诗与自己的换了位置,更可气的是,少爷竟然也不辨驳,自己只能打碎银牙往肚里咽。
如今被一个书生点着,张开大嘴,直接将秦焱的手指咬在嘴里,痛得秦焱上手去打卓六的脸。
别看是秦二是一介书生,痛到临头也是下了十成十的力气,二人离得又是如此之近,卓六的脸挨了一下之后,登时呈现了一个大手印子。
卓六眼睛气得发红,气势凶凶抬腿就去揣秦焱的肚子。
秦大公子一见眼色一沉,飞身向二人扑来。
兰芽离得最近,当先一步拉开了二人,眼睛垂泫欲滴,拉过秦焱的被咬的食指,张开嘴唇,轻柔的呼着气,抬起眼睑,轻轻问道:“还疼吗?”
一向如同小豹子似的女娃子何曾这样温柔过,秦焱如同一条落在温泉里的小蛇,滑滑的、暖暖的,四肢百骸都透着说不出的舒服,痴痴的点了点头。
兰芽展颜一笑,眼睛似天上的明星一样照得人心里敞亮亮的,脸儿似春风里的柳条一样拂得人心痒痒的。
七颗整齐的牙齿展现,若七颗上等的珍珠,闪着银色的光,柔柔的道:“公子,包扎了就不痛了。”
小手爽滑的滑入怀中,粉色的小褙子,上面同色的同心结的流苏,不经意间滑过少年的手指,在少年的心中激起一层一层的涟渏,若女娃子头上粉色的流苏,在心中摇摇曳曳。
兰芽的小手捧起少年的大手,一层一层的将少年的手指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一条粉色的虫蛹,可爱又俏皮。
少年脸色红晕,心如擂鼓,竟觉得被咬也不是何等委屈之事。
少年正沉浸于温柔乡中不可自拨,只见女孩子儿将少年的手放下,对着屋子方向拍了三下手。
从正屋中鱼贯走出三个女孩儿,正是于家另外三个姐妹,兰香、兰朵和兰丫。
三个姐妹有秩序的排成一排,兰芽一脸肃然的背着手,在三人踱着方步,似私塾里的先生般,声音严厉的问道:“你们三个说说,此事件中,我都用了哪此计谋?”
兰香一脸深思,想了半天道:“‘无中生有’。本来没有题诗一事,你却仿了他人笔迹写出来栽赃,让他们互相猜疑。”
兰芽赞许的点了点头。
兰朵一见大姐被夸奖了,抢着答道:“有‘瞒天过海’之计和‘偷梁换柱’之计。三妹模仿的是卓少爷的笔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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