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冷漠道:“所以你将她宠着、惯着,让除了你之外的男人,都忍受不了她的坏脾气?”
方原的汗流了下来,一脸懊悔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兰芽脸色一沉道:“是你窜夺她带你回于家村的?”
方原脸色一变,立马回道:“我真的没有窜夺丫丫,我的兄弟们都在这里,与我生死与共,我还要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惹祸,我怎能弃他们于不故?即使您让我回于家村,我也会拒绝的。”
兰芽舒了一口气道:“不是最好。”
兰芽站起了身子,向内宅走去,走至门口,只听方原低声道:“不管你信与不信,在丫丫给我喂药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丫丫,我,非丫丫不娶。”
兰芽登时被轰得外焦里嫩,这是雏鸟情结?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张嘴娶亲,闭嘴喜欢。
兰芽摇了摇头,将来的事,又有谁说得准呢?
第二日大早,马车得得,开启了回于家村之行。
除了带回来鹦鹉、胖堆儿,还带回来两个女孩子,一个唤做绿柳,一个唤做红杏,都是十四岁的少女。
绿柳心直口快,有点子泼辣劲儿;
红杏心思缜密,有股子灵巧劲儿。
二人长相一般,绿柳膀大腰圆;红杏则瘦骨嶙峋。
兰芽想,也许正是长相一般,才能安然在义庄长到十四岁吧,否则人牙子又岂能放过这一块肥肉。
回到了于家村,马车刚停到家门口,就见于大光一脸阴色的跑了过来,看了看从车上下来的几人,没好脸色道:“娘叫你们回去。”
兰芽则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慌不忙的进屋换了衣裳,细细的粉色衣裙,粉色的羽绒褙子,外披卓萧然送的紫貂大氅披风,头上戴着粉色的玉碎流苏钗子,皮制的小马靴,称得小丫头人比花娇;
见兰芽如此打扮,海氏心领神会的领着几个闺女进屋里也换了在县里做的新衣裳,银钗子、银镯子、银丁香一应俱全。
海氏则看着金光闪闪的簪花,戴了两次都没敢戴上,还是兰芽笑着插在发间,笑道:“娘,总得有第一次。”
见娘几个灼灼其华的立在院中,海氏更是金光闪闪,身上披着狐狸毛领披肩,全然一个县城的贵夫人般。
于大光两眼吃惊畏缩的看着院中母女几人,生平头一次没敢发怒,心中犹然而生出一种卑微的情绪出来。
海氏窘迫的看着于三光道:“三光,看啥呢,还不去换了衣裳来。”
于三光讷讷几声,本想说这样算了,但见自己站在几人身侧,俨然成了老陶一般的下人,便进了屋子换了衣裳。
换罢衣裳出来之时,俨然成了一个阔地主般。
一家众人,乘着马车来到了老宅,离老远就听得张氏的破锣嗓子的叫骂声。
推开院门,张氏立马转移火力,准备向海氏骂来,只是一见鱼贯而入的三房富贵逼人,登时住了口,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
半天方静气凝神,换了幅笑脸道:“三儿和三儿媳妇从县里回来了?快进屋来坐,外面大冷的。”
几人鱼贯而入屋内,屋内人员众多,连成三郎和于兰月也在其中。
张氏笑着挽着海氏的手道:“啧啧,三儿媳妇不打扮则罢了,这么一打扮还真让人认不出来了,咋这么俊俏呢,身上这香味,是城里人用的那个香粉子吧?我说咋这么好闻呢。”
瞬间转换的态度让海氏有些不适应,尴尬的摆脱了张氏的手,招呼了老陶进来,将一应物事摆在炕上道:“娘,这是给您买的绸缎和糕点。”
又神色不明的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于兰月,将两个小盒子递给兰花和兰草道:“这是芽儿给你们姐几个买的银丁香。”
成三郎一脸墨色的盯着兰芽,问道:“你伤好了?”
兰芽皱了皱眉头,自己与他一同遇险之事,兰芽连于家几人都没说,这个时候提这个,是几个意思?
兰芽眼睛轻眯,淡然答道:“派姐夫所赐,伤,大好了。”
张氏不明所以,狐疑问道:“兰芽不是上山打猎的时候受的伤,然后就上县城治病去了,三郎怎么知道的?”
兰芽似笑非笑的看着成三郎,满脸的嘲讽。
成三郎心下一悸,本来到嘴的污蔑之词生生咽了回去,淡然道:“去打猎的时候看见了。”
张氏点了点头,二人都上山打猎,遇到也是不足为奇。
想到烦心事,张氏脸色一沉,随即化做一缕哀叹,眼睛的余光斜眯着兰芽,兰芽明显感受到了里面强烈的不满信号。
张氏表面上却神情委屈,甚至挤出了两滴眼泪,状似啜泣道:“三光啊,你妹子采荷命苦啊。那周友才就不是个东西,先强行要了采荷,却迟迟不给名份,让村里人指指点点。前些日求兰芽来卖土豆分明说好的来过聘礼,就连大青砖房子钱也要出二十两的,没成想临到日子了,反悔了。”
于三光惊疑道:“娘,不是说的妥妥的吗?因为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