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恨恨的不再理会兰芽,转而对着海氏眼睛一瞪道:“到了饭口才来,就知道躲懒。”说完,挑衅的看着兰芽。
海氏莫名的被张氏当了出气筒,没有言语,只是接过猪崽去伙房。
于大光一脸笑道:“三弟妹,这杀猪褪毛的活计哪能让女人干啊,我来。”
笑容满面的将猪拿到后院去宰杀,连于三光要去打下手都没用。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之事,兰芽不屑的撇撇嘴,却是懒得理会,踱步到院子里,想去逗弄大林。
大林已经九个多月了,一天一变样,眼睛滴溜溜的像个小猫,一顿能吃下一小碗的肉碎细面条,啊啊的冒着话儿。
也许是吃了有营养的辅食的原因,大林的身体越来越好,像小牛似的越来越壮。
兰芽到了身前的时候,本来说话的兰花眼睛一瞟,一脸冷漠的走了,弄得兰芽莫名其妙。
兰香的脸色却很不好,兰芽皱了皱眉头问道:“姐,兰花又挑啥事了,你别啥事儿都往心里去。”
兰香轻舒了一口气道:“芽儿,我听你的,别人挑啥我都不信。”
兰芽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疑惑道:“兰花跟你挑啥事儿了,说来听听。”
兰香无语道:“她说,咱奶让大伯和二伯去周家探问小姑的事儿,在周家,你猜,看到谁了?”
兰芽挑挑眉摇了摇头。
兰香道:“遇到春华姐了,就是小志哥先前跑的媳妇。以前大姑也不知道她在镇上生活,也没来往。这次她主动找大姑,是因为她现在的男人张富贵,和大姑夫一起做过生意,一个月前张富贵突然没了踪影,连张家大夫人、嫡公子和管家小厮全都走了,只留下春华姐和侍侯她的丫环婆子,春华姐无奈,这才找到周家来打听情况。”
兰芽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镇上听说犹里消息时,有个张姓的书生要回南川投奔叔辈,只怕这两件事之间有些关联。
大户生意之人迁徙之事,必是劳师动众,变卖家财,张家怎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偌大的宅子就留给了小妾春华?
实是在匪夷所思,是大夫人使坏甩掉小老婆也说不定。
兰芽不由眉头紧锁,兰香不由得紧张道:“芽儿,你别吓我,春华姐既然有了好归宿,她不能再回到小志哥身边吧?”
兰芽轻轻握了握兰香的手,安慰道:“大姐,别担心。这几年,春华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日子,她会死死抓住张家不放的。”
兰芽却没有说出口的是,张家如果做得不太绝,留下一些田产和房产,春华倒是会顶着张家的妾氏名份继续过活;
倘若张家将事情做绝,没有田产和房产,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会回到陈家寻个栖息之所。
想到第二种情况,兰芽不由得摇了摇头,依陈连和陈婆子的性子,重新接受春华,简直比登天还难。
饭菜快好的时候,只听门外马车得得,周不言和周不语才姗姗回来,后面跟着秦焱、刘清石和付良衡。
兰芽不由得眉头深皱,看几人一脸春意盎然的样子,定是在山脚下赏景抒怀一翻,然后酸溜溜的回来蹭饭。
兰芽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事与愿违,她想安生,有人却不想安生,只见周不言一脸阴恻恻的看着兰芽道:“我的好表妹,昨日卖的葫芦,银钱着实不少,整整十两银子呢,孝敬祖母了吗?”
张氏脸色不由一变,想要破口大骂,却碍于有外人在,强忍了回去,一张脸黑了白,白了黑,眼睛如利刀般划向兰芽。
兰芽不以为杵道:“表哥痴长我几岁,又是饱读诗书,妹妹倒是想请问一句,表哥昨日输给了我月例银子,今日两手空空,又是拿什么孝敬祖母呢?”
周不言不悦道:“这穷乡僻壤的,我能来就让这儿蓬筚生辉。”
兰芽无所谓道:“这肠满肚肥的,用野猪招待都是暴殄天物。”
周不言眼睛一瞪道:“无知村姑,牙尖嘴利。”
兰芽眼睛一眯笑道:“悭吝书生,怨气满腹。”
......
只一会儿,便是火气十足,不依不饶。
秦焱尴尬道:“周兄弟,我等还是回镇子上去吃吧,凤仙楼,为兄请客。”
张氏脸色一沉道:“赔钱.....兰芽,别冲撞了几位城里来的贵公子,兰花,快去倒茶来。”
一句“赔钱货”显些冲口而出,张氏立马警醒,改变了态度,对几个书生,态度中带着几分谦卑、几分讨好。
周不言这才缓了脸色,对秦焱三人道:“乡下地方,别在意,吃些山野之味,别有一翻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