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啥?”陈婆子眼睛一下子横了起来:“你们一个个的,老的小的都装好人,就我一个恶人,?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爷三个以后的日子,临了了还都嫌弃我,我还不如学那狐狸精,远离这个家,你们还能惦记惦记。”
说得陈小志脸色一白,这是说离开他的媳妇了。
看着儿子如此的不争气,陈婆子厌烦的甩开扯着她手的狗子,正在气头上,将狗子一下子推倒了,倒在了地上,喜欢的小鸡蛋,一咕噜老远,撞在了门槛上,一侧的壳碎了,流出了一些蛋清。
狗子登时就哭了起来,伤心道:“小鸡死了,小鸡死了......呜呜呜呜......”眼泪成串成串的流。
兰香忙扶起狗子,擦着她脸上的泪痕道:“狗子别哭,别哭,那不是小鸡,是我们吃的蛋蛋,一会儿姐姐给你做好吃的蛋羹......”
“是蛋蛋,不是小鸡?”狗子惊奇的重新问道。
兰香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家伙狐疑的看向当初骗他鸡蛋能长成小鸡、大鸡的兰芽,兰芽知道,自己在小家伙心中的形象已经由小红帽变成狼外婆了。
兰香从篓子里拿出一只小碗,将鸡蛋小心的拿起来,将里面还剩下的一点儿鸡蛋倒在了碗里,兰芽看着也就一小口的样子。
兰香喜孜孜的拿着它,兑现承诺帮小家伙做蛋羹去了。
只是兰芽很难想像出一口蛋液,兑了水能做出几口蛋羹来,三口?四口?这个问题简直比歌德巴赫猜想还让人无解。
索性不想了,不理会还坐在地上看着孙子被推倒发愣的陈婆子,自己动手归置起东西来了。
归置到最后,一个崭新的难题又呈现在了眼前,陈小志的被面被扯下来了,现在要缝上去。
可是,让坐在地上撒泼的陈婆子来缝,显然又会迎来一阵刁难;
让自己来缝,显然这个事情难度堪比与虱子作战系数。
自己的头发自己能做主,陈家的被子却由不得自己做主。
唉声叹气了半天,在去换兰香烧火、替兰香蒸蛋羹、缝被子之间,默默的选择了后者,因为前面二者,兰芽不敢肯定饭能不能烧熟,蛋羹会不会蒸飞,将自己脸烧成黑碳却是肯定的。
找出针线笸箩,回忆着海氏拿针的样子,左手拿针、右手拿线,两眼一对、两手一对,针线如同有仇般,就是对不了一起。
没一会儿,眼睛就对成了斗鸡眼,针还是那个针,线还是那个线。
刚哄好了陈婆子去熬药的陈小志,见兰芽半天没动静,好奇的看向兰芽,正看到女孩儿成斗鸡眼、屏住呼吸、手不敢抖的模样,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正无比认真的兰芽被笑声一惊,手不禁一抖,一下子扎在了手心里,疼得她嘶的一声。
陈小志慌张的要下炕,只是起得急了,又是一阵咳,咳得脸红脖子粗,半天才歇了过来道:“你先用舌头舔了线头,再用手一撸,线头没了毛碴,自然就好穿多了。”
哦,原来穿针也有窍门。
兰芽狐疑的一试,果然试了第三次的时候,轻松穿进去了。
只是针穿进去,被子怎么缝呢?对了,拆的时候她好像记得了,鸳鸯面在上,青布面在下,青布大上一圈,包着折上来,盖住鸳鸯面,不难!!!
第一针下去,兰芽默默将自己说出的“不难”二字吞了回去;
第二针下去,兰芽默默将“不难”二字的“不”换成了“太”字。
被子里的棉花多年未重新弹了,如铁打一般的硬,缝这样的被子,兰芽感觉自己化身为打铁匠,正在打造一把坚不可催的大铁板,缝一针要用上浑身的力度,将手还扎得千疮百孔,惨叫不断......
陈婆子在外面熬着药,心里头这个气啊,这是缝被吗?这分明是给自己填堵来了,这个儿媳妇肯定要不得。
心思活泛的陈婆子扭头看了看伙房下的姐妹俩,兰香脸色柔弱,温柔体贴,只是身子纤细了点儿,手劲儿也不大,抬篓子还没有两个妹妹有劲儿,不过有一个好处是陈婆子看中的,兰香马上十三岁了,可以先定亲,及笄就可成亲,以恩人相胁,连聘礼都不用,很快就能娶过来帮自己照顾这一家老小;
再看兰朵,勤快的往灶里填着柴,劲儿够大,屁-股够圆,长大些应该是个好生养的,只是年纪小了点儿,娶她还得让志儿等几年,不过志儿身体还没大好,等上几年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陈婆子心里想着自己的算计,?眼神在两姐妹俩之间瞅来瞅去,倒是一时决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