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老友!
他们身披了一身甲胄,便就有了一个统称,先行者。
城内,黔州的守军在如火如荼的集结,城门后的他们,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如临大敌。城墙上,弓箭手们已是把一支支羽箭搭在了弦上。
守军将领蹙眉,面若寒霜的俯视而下,两身白衣,一左一右,在风中摆动着。
“少主,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就等少主的一声令下。”
万军阵前,涂陌端坐于马上,兵临城下亦是他下的命令,连夜的赶路也是不想给敌军留下一个缓和的契机,这一战,涂陌不想拖延,要速战速决才是。
中洲大军齐齐的看向了居中的那一袭素衣,在马上摆动。他的身后,背着两柄剑,那是他们的王。
“方左,方右听令,你们各带五千大军,进攻黔州的东门,西门。”
涂陌开口,下了一道军令。
“是,少主。”
方左,方右各自领命,他们调转了身下的马头,游走在大军之外。涂陌点将,他们点兵。战马在嘶吼,一万的中洲儿郎,从大军中分离,他们脚踏尘土,亦是绝尘而去。
“叶无央听令!你率领两千的精兵,不用攻城,只要守住黔州的北门即可。”
涂陌下令后,那从远方而来的荒云三十六天罡,便就失去了踪影。
“是,少主。”
身入战场,亦是被鼓声所激昂,叶无央一扫疲倦,顷刻间便就来了精神。他点完兵,便向着北门而去。
涂陌正望黔州南门,那高大厚重的城门,将会被鲜血所侵染,他也将带头冲锋。涂陌转头,看着恬静坐在马上的洛青衣,她的韶华,绽放在这战火之中。
涂陌的嘴角带着笑意,他不是孤身一人,身旁有洛青衣的生死与共,身后有数万的中洲儿郎,他们,悍不畏死。
护家人,守国土,一寸山河一寸血,寸土不让,寸步不退。
“儿郎们,我们身处何方,我们脚踏何地,我们为何而战。”
涂陌调转了马头,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掷地有声的说道。
“中洲!中洲!中洲………”
数万声的高呼,数万人的异口同声,声音之洪亮,瞬间盖过了那擂动的战鼓。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高举过头顶,那一腔热血下的愤怒,高昂着澎湃的战意。
洛青衣双眸似秋水,眼眸不曾离开过涂陌,这个男人,误她终生,这也是她心甘情愿。生,相携相随,死,相合相眠。
洛青衣笑了,面庞上闪过了一抹的潮红,她亦是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男儿生有七尺躯,自当顶天立地于天下。征战沙场,沿途片甲不留,我们的刀下,只存残魂,不留俘虏。”
涂陌抬手,抽出了背后的一柄剑,他以剑尖指天,将军自是阵前亡,岂有荣辱偷生辈。
“杀,片甲不留!”
“杀尽敌军,我等为吾王,铺造一条尸骸路。淌血海,过尸山,吾王定将登临帝位,我等自会魂归故里。”
那一张张在涂陌眼里完全陌生的面孔,他们忘乎了所以,他们亦是舍了生死。叫不出名字的他们,却是江山社稷稳固的根基所在。
太平年间,受苦受累的是他们。
乱世战火之中,身先士卒,马革裹尸还的亦是他们。
太平,他们不享。
乱世,却是他们而定。
古来征战几人回,杯中的浊酒,却是杯杯先敬那以故的战友。
“攻!”
涂陌身下的马儿抬起了前蹄,它在嘶吼着,随后,前蹄的落地,涂陌也就一骑绝尘的冲了出去。洛青衣笑着,眸含秋水,亦是陪伴在涂陌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