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王在牵制于他吧!”
一山之中容下了两头猛虎的盘踞,只有相互制衡,相互龟缩,才会安然无恙。在这相互制约之下,他却是难以把中洲整顿的固若铁桶。
他的心思,他的苦楚,涂陌的心里又怎会不知,想要动手,却奈何没有那安抚天下人的证据,也只有他死,他想要的证据,才会落到涂陌的手里。
殊不知,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对这摄政王还是过于仁慈了。
“不管是东土,还是北漠,若是来助我平定中洲内乱,我便夹道欢迎,事后,我涂陌便还他们一个因果。”
涂陌的嘴角噙着笑意,抬眼之时,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悬挂于床榻一侧的帝王双剑上。
帝王双剑!一剑,可断山。一剑,可填海。
在夜晚扫去了最后的一片云彩,一贫如洗的天空只剩下了一弯明月,瞪大眼,才隐隐约约的看见几颗星辰闪烁着暗淡的光,这就是所谓的月明星稀吧。
五元城内。
一家客栈二楼的客房里,却是始终亮着有些昏黄的光芒。
“少主。据探子来报,西域,南荒潜伏在中洲的一些暗眼都已经被撤走了。”
有些老旧的木桌前,小葵的一袭青衫摆动着,她手握着茶壶,给白画身前的茶杯里添上了有些暗黄的茶水。
小葵放下茶壶以后,便挪动着步伐来到了白画的身后,伸出双手,捏成拳,在白画的颈肩处轻轻的捶动着。
“我们和东土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他们的眼眸,而我们的目的,他们也已经知晓三分。这些暗眼,撤走于不撤走,已无大碍了。”
白画闭上双眼,享受着那来至颈肩处的一抹舒爽。白画双手放于桌面上,十指波动间,却是在轻轻的敲打着桌面。
“少主,东土一行人未曾停留,连夜急赶,大概于明日凌晨,便会到达中洲王城。”
小葵手里的动作不曾停下分毫,柔声细语的说道。“而在伏杀虎蟒上将一事上,摄政王已经让我们北漠成了那替罪羊。”
小葵裸露的双眸流转着,却是闪烁着一道精光。
“要想保住摄政王,也就只有寻一个替罪之羊。而我,欲交好涂陌,他们又怎会让我北漠得利。东土虽也想在中洲分一杯羹,却是态度未曾明确,他们也不想贸然树敌。”
白画睁开了双眸,嘴角边的笑意很是明显。“只是嫁祸于北漠,却是想要借刀杀人,牵制住我北漠。”
“少主,这摄政王借的这柄杀人之刀,可是中洲的数十万儿郎?”
小葵嘴角轻启。
“答对了一半,这摄政王借的可是中洲的军心。他们也端是一副好算计。此困局,涂陌在等,我在等,就等一个楔机。雪如烟此行,急匆匆而过,想必是她的部署之中出了些许的问题,亦或者是那王家?”
白画伸出手,把茶杯握于指尖,轻轻的转动着,他神色如常,面露着笑意。
“世态炎凉!最是可怖是人心,最是滚烫也是人心!”
小葵至口中发出了一声的感叹,计谋之周旋,却是连接着成千上万的生命。最是无情是战火,最是轻薄的,便是人命了。
“小葵,你又何须有此一叹。皇权之争,本就是一条杀伐之路,由无数的尸骸和鲜血堆积起来的。唯有一统天下,才能让存活于世间的贫苦百姓们,免受战乱之苦楚。”
白画挥了挥手,让小葵站立于他的身前。白画抬眼,看着身姿妙曼的小葵说道。“小葵,你心有七窍,却也纯净无瑕。让你隐藏于幕后,出谋划策,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少主,小葵也只是有感而发。”
小葵弯了弯腰,说道。
女人,难免不会有感性之时。
“少主,若是涂陌拒绝了我们的帮助,反而投向了东土一方,毕竟,在荆古大道上,涂陌可是拒绝过我们的好意。”
“荆古大道,是涂陌的本性所为。如今中洲随风飘摇,他想要稳住中洲的局面,平定中洲的内乱,一个雪如烟,却是不够。我来中洲给涂陌雪中送炭,他不会拒绝。”
白画低着眼眸,看了一眼放于桌上的画卷,说道。“这一副俯瞰江山图,涂陌定会欣喜的接受。”
如若想要在涂陌身上大作文章,就必须拿捏住涂陌的短处,而中洲,便是涂陌的短处。只是涂陌心如明镜,越是聪明,就越是不会拒绝那来至北漠,和东土的好意。
打蛇打七寸,杀人便诛心!
东土一行,明面上是帮助涂陌,实际上却是在掩耳盗铃,想要瞒天过海,扰乱南荒和西域的目光。这中洲,雪如烟帮了,那就便要用起来。
这打铁啊,还是得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