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树林,枝繁叶茂,翠绿成片,铺展而开。林间,空谷幽静,鸟啼虫鸣,这一静一动之间,更显深邃。
“师傅,这个坑挖的够深了吗?”
在一条咕咕流淌着的小溪旁,粗衣青年双手握着一把铁锹,正埋头在有些松软的土地上挖着坑。一铲一铲的黄土被粗衣青年至土坑中抛出,堆积在了一旁。
“徒儿,还不够,这次埋的可是两个人,把坑在挖的大一点。”
站立于土坑一旁的黄衫老者,伸手轻抚着胡须,眼角露笑的说着。只是他的一袭黄衫之上有些破损,发丝有些焦黑,他的神色有着些许的狼狈。
而在小溪一旁的一颗树下,一老一少,两道身影,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树干上。他们的口中被塞着白布,神色之中愤怒无比,口中呜呜直响。
因说不出话来,这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憋的脸红脖子粗,怒火中烧。
“好嘞,师傅。”
正在土坑中铲土的粗衣青年,顿时咧着嘴,痴痴的笑着,眼角处显露出些许的幸灾乐祸。在他的脸庞,和衣衫上都沾染上了些许的黄土。
对于埋人,粗衣青年很是乐意。倘若是被黄衫老者埋,他也就只有束手无策了。
“黄老邪,你个老匹夫,下药埋人,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放开我,老夫再于你大战三百回合。”
黄衫老者背负着双手,脚步挪动着,脸上的笑容很是浓烈,行走间,衣摆飘飘,很是惬意。
黄衫老者来到树下,伸出右手,拿掉了被牢牢捆住的老人嘴里的白布。老人能说话了,他活动了一下嘴角,横眉冷眼的看着黄衫老者便破口大骂着,一腔怒火也终是得到了宣泄。
“老夫好不容易将你擒住,又怎会轻易放了你。不把你埋了,我心有不甘啊!”
黄衫老者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再次的把双手背负在了身后,挪动着脚步,在那一老一少的面前来回的走动着。
“好。黄老邪,老夫答应你,在你徒儿有危险之时,我便出手相救,这样可好?”
被捆老人的面庞有些涨红,脸色时红时白,虽是满腔的怒火,他却是不得不妥协。若是当着他徒弟的面,被黄老邪埋了,那他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
“你个老匹夫,早这样说,老夫又何必让我徒儿挖了那样的一个大坑。”
黄老邪顿住了身影,一双眸子流转间,目光便放在被捆的青年的身上,来回的扫动着。“那就把你徒儿埋了吧。这个坑可不能浪费了。”
“徒儿,不用挖了。埋一个人就好了。”
黄老邪转过身去,对着土坑里说了一句。
“好嘞。师傅。”
粗衣青年话语一落,便手握着带土的铁锹,从土坑里跃了出来,满面笑容的走向了被困的青年。
“呜呜呜……”
被困青年的一双眸子中,满是惊恐。怒蹬着双腿,想要远离着一脸坏笑的粗衣青年。却奈何身体被捆于树干之上,让他退无可退。
“黄老邪,你不要得寸进尺!”
被捆老者发出一声怒火,那来自他徒儿的求救目光,让他怒火中烧,只是他体内的药力还未消散,四肢有些酸软无力,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这麻绳的束缚。
“老匹夫,不要说话。否则老夫就是亲自动手,也要把你给埋了。”
黄老邪轻抚着胡须,眼角露笑的说道。
“你……”
被捆老者气极,也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徒儿被埋。
中洲,虎门关!
“一剑一人一壶酒,一颦一笑一忧愁。”
三日后。一袭素衣的涂陌,穿过了虎门关,终是踏在了中洲的土地上。
徒步而行的涂陌,一袭素衣上,有些尘土的痕迹,衣摆飘飘,他却是没有再虎门关里停留。只是他的双眸流转之间,目光四散,虎门关的事物尽收于他的眼底。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在这无情战火中流离失所。”
战火连天不休,此时的虎门关内,多了许多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握兵器的江湖侠客们。他们的衣衫摆动着,模样有些风尘仆仆。
天下江湖分为两种。一种是内江湖,隐于尘世外,潜心修行武道。一种是外江湖,身于红尘中,厉兵秣马,仗剑天涯。
一剑一人一骑绝尘,我行我素。飘飘衣衫,形单影只,只有一剑,伴于身侧。
江湖之情,江湖之意。
如今天下大乱,战火的蔓延也波及到了这些江湖侠客们的容身之地。生灵涂炭,哀嚎遍野,这也让的他们不得不现身于这乱世之中。
把头颅放于腰间,手中掌心处紧握兵器,只为了向这乱世讨要一个俗世江湖。
把一腔热血当做美酒,只为了醉剑于乱世,清醒于江湖。
“战事纷起,因果报应之循环,当今天下也没有一人能够独善其身,超脱于这乱世之外。”
涂陌放眼,换顾着四周,步伐迈开,便抬脚离开了虎门关。
在太平盛世中,这些江湖侠客们犹如惊鸿之客般,也只会在红尘中惊鸿一现。现在的中洲,就只是一个虎门关,便出现了如此多的江湖侠客。
这些江湖侠客们,本就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秉性之中,毫无章度可言。这也让得本就食不果腹的虎门关的原住民们,更加的提心掉吊,稍有不慎,就会曝尸荒野。
万丈红尘之中,仅此三杯酒,而已。一杯,敬了人心!
五元城。
在五元城中,单名一个“醉”字的酒馆内,人影萧条。来到城中的涂陌,正端坐于酒馆二楼的雅间之内,他的身体靠着窗边,双眸俯视而下,目光却是落在了一名怀里抱剑,蹲在街边的青年身上。
那名青年,衣衫褴褛,有些地方更是有一个个的破洞,大小不一。衣摆处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有些凌乱的发丝,随意的披在脑后。而让涂陌注意到他的是,他怀里抱着的那柄剑。
“惊虹剑吗!”
涂陌的手指放在桌上,轻轻敲打着桌面。握剑之手,垂于身侧,吊在空中。
惊虹剑。天下十大名剑中,排行第三。
涂陌微眯着双眼,望着惊虹剑,脑海里便回忆起了一个人,一个被人们广为流传的剑客,也被江湖中人奉为武道巅峰之境的人。
一个传说。
十年前,南荒发兵西域,数万南荒兵马踏足而来,铁骑铁蹄所过之处,扬起一片掩天的尘土。而就在西域的边境上,傲立着一袭白衫的身影,他左手负于身后,右手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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