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赛阎罗

凡也用黑话对上，他跟丹辰子行走江湖，没少听师傅说黑话。丹辰子也把这套黑话教给他，以后遇到江湖中人也好搭话。

    老头面不改色，但内心却波澜大起。现在年轻一辈几乎没有会说黑话的，能说这些江湖暗语的，都是那些老江湖的弟子。不过近代江湖人要么洗白，要么隐居，真正从事老行当的为数不多。老头仔细推敲着，林凡会是江湖的哪一门。

    正所谓三教九流，八大江湖。而八大江湖，就指的是江湖的八门，分别是空空门，惊门，千门，娼门，乞门，医门，倒斗门以及杀手门。其中空空门也叫盗门，惊门主要研究吉凶祸福。

    老头不露声色，喝口茶说道：“真是后生可畏，没想到老头子快进棺材了，还能结识兄弟这样的年轻英豪，不知你师傅何人，或许会跟老头子有些渊源。”

    “家师已经羽化，不提也罢。”

    老头听林凡提起羽化二字，就知道林凡的师父是个道士，皱着眉头仔细回忆，江湖上有哪些有名头的道士，脑中闪现一人，却又否决。

    “老头子姓金，江湖人称金九爷，身属空空门。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一把老骨头也翻不起浪，只想平平静静安度晚年，兄弟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吧。”老头率先报出自己的道儿来。

    “原来是金九爷金前辈，晚辈姓林，单名一个凡字。”林凡双手抱拳施礼道。

    “姓林？”金九爷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江湖上有林家这一号。

    “我是孤儿，自幼随师父长大。既然前辈是空空门的，想必认识周云海把？”

    金九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家师名讳？”

    “原来是周老前辈的弟子，我是听师傅说的，当年师傅与周老前辈还有些交往。”

    “你师傅到底是谁？”金九爷忽然身体颤抖起来，能跟他师傅有交情的，无不是江湖上地位显赫的人物。

    “家师丹辰子。”林凡含笑而答。

    “丹辰子？丹辰子？”老头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忽然浑身一震，惊声说道：“难道是……你师傅是逍遥门门主，赛阎罗？”

    “没想到金九爷还知道家师的绰号，不错，我师傅就是赛阎罗。”

    金九爷只觉得腿一软，坐到了椅子上。

    提到赛阎罗这个绰号，老江湖们无论正邪，都要缩缩脖子。当年丹辰子闯荡江湖，适逢国难当头，丹辰子单枪匹马，刺杀敌将无数。待新华夏成立后，隐居五年毫无消息，五年后重出江湖，功夫更胜一筹，杀尽江湖败类，屠尽奸邪之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兄弟，叫我金老哥就行了，爷字可不敢当，论辈分，你我是同辈。”

    “好吧，金老哥。”林凡也不客气，江湖中最讲究辈分，哪怕五六十岁，也可能要喊一个二十岁的人为师叔，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林兄弟，早年我与你师傅也有一面之缘，令师真乃神仙般人物，至今我还印象深刻。只是最后听到令师的消息也在二十多年前了，没想到再有消息，竟然阴阳相隔。”金九爷感叹起来，每次听到有老江湖去世，心里不免感慨万千，人老了就容易念旧。

    林凡算了算，二十多年前，正是他师父出山遍访好友的时间段。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师父结识了江明泉，给他订了个娃娃亲。

    “金老哥，师傅隐居二十多年，晚年倒也过的逍遥自在，不过临终前嘱咐我，让我寻找师门弟子，不知金老哥有没有什么消息？我逍遥门一脉可还有传承？”林凡知道，要想打听同门的消息，只有找这些老江湖才行。本来他曾想过让江鹏山帮忙，但仔细斟酌下，还是没开口。一是江鹏山虽然黑白两道都有门路，但跟那些有传承的江湖门派，八成不会有联系。二是他来退婚，已是理亏，实在也不想再欠江家什么人情。

    金九爷仔细回忆了一会，摇头道：“逍遥门自令师之后，我只知道你有个师兄，其他倒没什么消息。人老了，也不在江湖上走动，自然消息闭塞些。”

    林凡也听师傅说过，在他之前，他师傅还收过一个弟子，只是在九十年代失去了联系，直到丹辰子去世，也没见到这个大弟子一面，也算是丹辰子一大憾事。

    林凡不禁有些失望，又追问道：“金老哥，你闯荡江湖多年，能否给江湖上的人传个消息，帮忙打听下我逍遥门？”

    “唉，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已经有十余年没踏足江湖，不知我认识的老友还有几个活在世上。现在跟江湖已经完全断了联系，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金九爷说的也是事实，这些年他隐居在京城，不问世事，靠之前积累的财富买了这套四合院，就以收租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