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辰时刚过,门虚掩着,屋里的梅仙儿正在梳妆打扮,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呵斥,不由柳眉轻蹙,心道哪里来的贱皮,如此不懂规矩?就在此时,咣当一声,门被踹开,一个粗汉闯了进来。
梅仙儿不由大惊失色,来人她认得,即使化成灰她也认得,这人是郑世聪...
就是他不仅害得梅家家破人亡,还五次三番来羞辱于她。
这人每次来倚红楼,点名要她来侍奉,她明白这是郑世聪在羞辱她,可她一个弱小女子,除了在他身下承欢装出欢愉的样子,还能做什么呢?
啪..啪...
郑世聪进得门来,不由分说,抡起蒲扇般的大手,左右抽了梅仙儿两记耳光,梅仙儿一时被打得晕头转向,一个踉跄,身体往后仰,跌倒在地板上,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郑世聪上前一步,揪住梅仙儿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梅家现在长本事了哈,敢去衙门鸣冤告状,想翻案?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告诉我,你那个醉鬼二叔梅天佑现在何处?”
梅仙儿被两记沉重的耳光打得眼冒金星,精神恍惚之间,她似乎听到郑世聪问及二叔梅天佑的下落,还说二叔到衙门状告郑家了?
她只知道二叔是个彻头彻尾的酒鬼,整日饮酒,喝完酒就说些不着边际的疯言疯语,二叔那样的状况,她决不相信竟会去衙门状告郑家。
二叔这几年经常搬家,没搬一次家,便于老城的距离远上几分,最新一次是搬到碧云寺南边的一个小巷子里,那里她也只去过一次,并不确定他是否还住在那里。
梅仙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艰难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近乎癫狂的郑世聪,一言不发。
“不说?”郑世聪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一把见梅仙儿从地板上捞起来,抛向梅仙儿的楠木香榻,吼道;“老子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欲欲仙欲死。”
自从梅仙儿来到倚红楼,郑世聪来找过她数次,第一回,梅仙儿不甘受辱,拼命反抗,但反抗是徒劳的,这畜生摆明了就是来享受那种征服者的快感,反抗只能让他变本加厉。
身体不过是一副臭皮囊,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她的心早已死去,支撑她活到现在的只有仇恨,她忘不了梅家几乎被灭门的仇恨,忘不了娘亲死前受尽凌辱的惨状,如今旧恨未消,又添新仇。
有时死是容易的,活着反而是一种折磨。
善恶终有报,天道老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以前几次,这恶魔动作虽然粗暴,但至少会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唯有这一次,郑世聪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才显得如此变态和张狂。
“哪里来的野驴,大清早的,就不能消停点儿...”隔壁的女子气极了,敲着墙壁尖声骂道。
梅仙儿身体如同僵尸一般,毫无反应,她没有悲伤,眼泪已经哭干,心里只有恨。
她面无表情,死死地盯住这个姓郑的畜生,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张惶失措,郑世聪不过是头被激怒了野兽,内心也有虚弱不堪的一面。
梅仙儿心里的燃起了希望,冷冷的眼神,看着郑世聪却是怜悯起他来。
梅仙儿心里想着,嘴角竟然牵起一道弧线,她在微笑,她微笑着死死地盯住郑世聪,却让郑世聪感觉毛骨悚然,他不由放慢进攻的节奏,未曾想放慢不打紧,心里一激灵,却再也挺不起来了。
郑世聪一阵抓狂,心里暗生恶念,双手用力掐住梅仙儿的脖颈,直到梅仙儿口吐白沫,几乎要断气,却突然放手,灰头土脸地爬下了床。
梅仙儿见状,支起上半身,浑然不顾衣不遮体的模样,狂笑道:“哈哈哈,高大威猛的郑大捕头,你行不行啊...”
郑世聪阴沉着脸走出倚红楼,来到对面的茶楼,何亿他们几个捕快正坐在临窗的一张桌前喝茶,郑世聪一屁股坐下,端起茶碗狠狠灌了一气,面色不虞,低声道:“不出意外的话,梅仙儿很快会出来,去找她的二叔梅天佑,你们几个给我盯紧了。”
何亿和另外两个捕快齐声道:“喏..”
果然到了下午,何亿便看到梅仙儿着一袭深色长裙,脖颈围着紫色丝巾,匆匆走出倚红楼,闪身坐进停在倚红楼门前的一辆马车上,往城西而去。
梅仙儿安坐在车厢内,取下丝巾,一只手轻轻触摸脖颈上的淤青,刚刚被郑世聪那个畜生双手掐着脖子,差点没断过气去,不过此时的梅仙儿却感到莫名的兴奋。
不仅是因为她亲眼所见,郑世聪就像一只斗败了雄狮,狼狈离去,让她心生快意,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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