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没有,但机器却在自动运转。
“有人吗?”
我站在车间门口喊了一声。
轰隆一声巨响。
天色马上阴沉了下来。
“打雷?要下雨了?”
我抓着脑袋,我已经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现实了。
打完雷没过几分钟,天上就哗哗的下起了瓢泼大雨。
离开车间,我跑进了冶铁厂工人的宿舍。
刚跑进宿舍我就后悔了,医科大学那件事情给我的心理阴影还没退去。
想去办公楼,外面的雨不答应,下的真跟瓢泼似的。
既然已经来了宿舍楼里,我也不能就这么在这站着啊。
来到这宿舍楼的值班室,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隔着窗户,我看着外面的雨景,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自从入伍之后,又从退伍到现在很少有机会欣赏雨景了。
雨越下雨大,天也被乌云所笼罩住,灰蒙蒙的。
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白光一闪,我突然看到玻璃上竟然趴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张脸。
吓了一跳,我直接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玛德,这是什么?怎么黏糊糊的。”
我抬起手,却发现手上竟然沾满了殷红的血。
“这是?”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退去,靠在了墙上。
转过头,却发现值班室的小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坐着一个人,因为他上半身是靠在床头上的。
那是一个老头,眼窝深陷,双目无神,面黄肌瘦的,最令人窒息的是,他没有嘴巴。
但他好像看不到我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的方向。
又一道炸雷划过,我看清了玻璃上的人。
或者说是外面站了好几个人,他们面色煞白,七孔流血的瞪着房间里,那目光……
是冲着我的。
嗒嗒嗒。
走廊里又传来高跟鞋触碰地面的响声。
这声音我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让我铭心刻骨。
这是……
红衣学姐的高跟鞋声。
可是他不是在荆州吗?这里可是眉山,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容我多想,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咔擦——
开门声犹如一柄重锤,狠狠的敲打在我的心脏上。
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是一身鲜红色的旗袍,红的像是被血染的一样,令人有种抗拒的念头。
她就那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但是那身躯的方向看来,她是面向我的,长发掩面。
顺着头部往下看,是一双令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
再看那高跟鞋,我感觉我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真的是红衣学姐。
我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小床方向传来异动。
我转过头,那床上的老头儿已经不见了。
等我再回过头看红衣学姐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她趴在地上,但却是肚皮朝天,四肢着地,脑袋歪曲着,距离我的脸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我屏着呼吸,一动不动,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的双手,慢慢抬起,撩开了遮挡着脸部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