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见此情景,顿时一个个呆若木鸡。也不知是该为树上那万恶之人被炸而开心,还是该为神树被毁而愤怒。
树枝噼里啪啦地燃烧。忽然之间,烟火如时光凝固一般,定住了不动。一个青衣人影从火光的缝隙中踏步而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道:“一大清早的,吵吵什么?”接着就跳了下来。
同时长长的鹤唳声响起,一只黑白大鹤从云层中穿掠而下,刚好将他接住。那青衣人手里拎着一个书箱,斜背着一支齐头高的狼毫大笔,挺立于鹤脊,埋怨道:“扰人清梦,是为不礼也。你们这些野蛮人,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
这时树上的火势才重新开始燃动。
沧海心下骇然:“这又是什么术法?”
有村民大叫道:“恶人出来了,杀了他,杀了他!”几个大汉齐齐挽弓,一时箭如蝗至。那青衣人叫声“啊也”,驱使大鹤嗖地远远逃了开去。
众人懒得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不顾村民们恶语阻挠,跟着离开。不多时便追上了那青衣人。那青衣人懒洋洋地跟花不语和沧海问好,原来他的名字叫文自来。
水鱻道:“村民们好端端的又没惹着你,你占人家的神树做什么?”
文自来道:“只不过是一棵普通的臭花烂树,却被当成神物,岂不滑稽?”
水鱻道:“那是别人信仰的自由,与你也没什么相干,何苦来着?”
文自来道:“他们不信仰还好,一信仰起来事事都是罪孽。求雨,求财,求子,求医,求天降媳妇。自从成了神树,他们什么都不干,天天就想着神树显灵,上天赐予。这不,前天村里还有个小孩儿生了重病,大夫也不去看,就搁到破树那里磕头许愿,结果生生把那孩子给耗死了。”
众人顿时都不说话了。
沧海暗道:“原来他胡闹的背后是有这层深意。红峡村里也有类似许愿的地方,我却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
圣火行者沉默片刻,突然道:“书生说得对,我这就回头,把那破树给彻底炸烂了。”
文自来道:“不用啦,那棵树的生机已经被我封断,用不着几天,自己就死了。”
圣火行者道:“你下手倒是干脆。”
此后几天,再无新人加入。一行人专挑偏僻路线前行,白天日行千里,晚上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多数情况下,睡的都是一些荒郊野岭。平时在人气足的地方倒没什么,一到了万簌俱寂的荒野,沧海睡起来总觉得不对劲。这夜大家在一个林子里歇息,沧海躺在篝火旁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朝黑幽幽的林子深处看了半晌,突然一骨碌地爬起身,就要到那边去探个究竟。
拨开人高的草丛荆棘,慢慢摸进去,刚走出几步,突然旁边有人道:“你干什么?”
沧海吓了一跳,迅速退回两步,定睛一看,那人却是花不语。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守在了那里。沧海抹了下额头,道:“啊,没什么,就是想进去看看。”
花不语目光中带着审视,道:“一个破林子,有什么好看的?”
沧海低声道:“花王姐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这几天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