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方的地面。
甄乐寅吃了一惊,险些撞将上去,急忙刹住脚步。自知逃不掉了,一咬牙,短枪急振,回头便刺。
一招尚未使圆,猛地枪身一紧,动弹不得,已被不羁散人牢牢攥住。甄乐寅惶急之下,仍不肯放脱手,劲力迸发,那短枪嗡地一震,枪头忽然裂作一张带着森森利齿的血口,犹如橡筋一样伸长,照不羁散人的咽喉一口咬噬进去。
不羁散人只觉那张血口不断往自己体内灌注毒素,即便自己已经具有相当的免疫性,仍免不了有些头晕脑胀,心中愈发恼怒,振臂一格,噹地声响,将那钢铁所铸的枪杆打折。甄乐寅但觉一阵极强的震力传至手上,再也拿捏不住,短枪离掌而去。
紧接着喉间一窒,不羁散人已掐住他的脖子,骂道:“你这种人也配守卫皇城?老子看你才像是间谍。”
甄乐寅颈部如受铁钳钳制,痛窒欲裂,憋得脸胀筋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羁散人喝道:“拿你炼丹都怕玷污了我的炉子,老子这就直接让你归天,连棺材都省了。”说着抬手往上一扔。
甄乐寅身不由己地往天上飞去,无论他如何发力吐气,都止不住身形的急蹿之势,转眼间就已被甩到了高高的云端,不由得惊声尖叫。
不羁散人将喉间的血口拽出,但见那张血口龇着上下两排尖锐的利齿,不断敲出咯咯咯的响声,兀自在做咬噬之势,怪异之至。不羁散人微微皱眉,嘀咕道:“死物变活物?他奶奶的,这是什么路数?”
气恼之下,也没细想,随手又是把短枪往天上一抛。
那短枪呼呼呼打着急旋,其势惊人,径直朝着空中的甄乐寅砸去。甄乐寅在半空里身无凭藉,眼睁睁看着那旋转的短枪倏忽而至。眼见得自己就要被劈成两半,只吓得魂飞天外。
就在这生死一瞬间,忽然一道人影掠空而过,伸手抓着他往外一扯。那短枪甩着圈子,嗖的一下从身边擦了过去,直入云层深处,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甄乐寅惊出一身冷汗,扭头看时,但见来人身材魁梧,肌肉轧结,仿似铁浇钢铸一般,自有一股威猛之仪。甄乐寅曾经见过此人,自然认得,嗫嚅着道:“西……西王尊?”
那人正是奉了云皇之命到天玑门去探询的西王范步燃。他回程时恰巧撞见甄乐寅被人丢到高空,命悬一线,当即出手救下。
不羁名号散人,一半是由于他本身无门无派,另一半却也是因其行事随心所欲,我行我素之故,但凡惹毛了他,可不管对方是名门大派还是宫廷权贵,上去就是干,倘若干不过,大不了遁地跑就是了。纵然明知弄死了巡卫营的人,势必难以走出这座皇城,那也是杀心一起,便即暴施死手,说干就干,那是不带半分犹豫的。这时见甄乐寅被人横插一脚救了下来,不由得更加生气,喝道:“老子要杀了这个人,是谁在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