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摇晃了几下,迈步走出,夜色下看得分明,原来竟是范生天。
沧海松了口气,笑道:“范兄何以不声不响地藏在那里,可吓死我了。”
范生天打了个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沧海直皱眉,道:“范兄怎地提前喝了酒,却不叫上我一起,这可不够意思。”
范生天脚步虚浮,显然已有三分醉意,身上的花白长衫扒拉开来,袒胸露乳,目露凶狠之色,指着他道:“你,来跟我打一场。”
沧海为之愕然,见他趔趔趄趄,便伸手去扶,一边道:“范兄你喝醉啦。”
范生天支肘一把挣开,叫道:“我没醉!”
沧海道:“你我无冤无仇,有什么好打的,别闹。”
范生天道:“我不管,我今天就是想揍你。”
沧海苦笑摇头,攀着他的肩膀道:“走,去我家休息一下。”
范生天忽地扭臂拗腰,伸脚横闩,砰的一声,把他狠狠摔了一个筋斗。沧海脑袋还在发懵,范生天抬脚便踩,急着地滚开,叫道:“范兄,你干什么!”
范生天双目圆瞪,提着钵大的拳头,扑上去就是一顿乱打。忙乱中沧海吃了不少拳头,晕晕乎乎地眼冒金星,心头亦是火起,飞起腿把他踹倒,怒道:“你发什么疯!”
范生天气呼呼地道:“对,我就是发了疯。”和身而上,对准他又是一串爆锤。沧海骂他不动,又被他胡搅蛮缠,脱身不得,忍不住就跟他互殴起来。
两人不用术法,光使拳脚在林间乒乒乓乓地互揍,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斗到分际,沧海一手锁住他的上臂,一手扯住他的衣领,使了个大螺旋侧翻,咚地一声,银水飞溅,把他甩进了河里。
范生天被清凉的河水一浸,醉意顿时消去大半,湿淋淋地露出脑袋,表情又是迷茫又是恼怒。沧海骂道:“现在醒了吗?”
范生天站在齐胸的河水里发了会儿呆,呸地吐了一口掺血的口水,道:“你好好做你的斥候就是了,干嘛天天缠着她?”
沧海摸不着头脑,道:“缠着他?你说谁啊?”
范生天道:“别给我装傻。她给你送酒送坐骑送房子,你倒好,一概不拒。你以为你是谁啊,她送什么你都敢接下来。”
沧海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道:“啊,你是在说子汝么?这段时间全城戒严,她嫌上街麻烦,是经常会就近到这里来找我老爸唠嗑。不过,你说她送房子是什么意思?”
范生天怒道:“这里是天玑门的地头,不是她送的,你能有这么好的地方住吗?你一个大山里来的人,心里难道就没有个掂量?”
沧海呆住了,喃喃道:“这个住地是子汝安排的?我不知道啊。我初来乍到,她为何对我这么好?”
范生天恨恨地道:“我劝你离她远点,省得自找不痛快。”伸手扯下身上的破烂衣裳,往水面一甩,那花白衣布顺着河水翻翻扭扭地流向远处。
沧海心想:“范兄对子汝一往情深,大约是看子汝与我走得近了些,心里不痛快,方才来找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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