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佑年膝盖如泰山压顶,随着巨大的撞击声响,娑婆的半只身躯被打沉,好像凿子一样钉进山石之中。娑婆又惊又怒,大棍急忙挥出,趁马佑年闪身退避,臂膀按地,喀喇喇从石缝里扒将出来。
这一脚虽说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没能化解掉,脸可丢大了,毕竟刚刚口出狂言,立马就被对方锤钉子一样锤进地里,换谁都得一脸臊。待抖落身上的砂石,娑婆气急败坏道:“岂有此理,老子怎么可能连这一脚都抗不住……”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沧海吼道:“小子,你用了多少镏铢石把我召唤出来?”
沧海茫然道:“多少?啊,好像就只有一个人放了上去。”
娑婆眼珠子都差点要凸出来,抠着脸,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尖叫道:“一个人?”
沧海扯下身上装着镏铢石的袋囊,一边在他眼皮底下晃荡,一边挠头道:“对啊,我的也都还在,你看。”
娑婆犹如石化了一般,咧开大嘴合不拢来,呆滞道:“这……要完蛋。”
沧海道:“为什么要完蛋?”
娑婆道:“不是我要完蛋,是你们要完蛋。”
沧海道:“前辈何出此言?”
娑婆道:“镏铢石供应的能量不够,只召唤了半个我出来。”
沧海傻眼道:“半个?”
娑婆道:“对啊,难怪打起来总觉得不大得劲。若不是这样,我非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
沧海给他打气道:“就算只是半个,前辈未必就比他弱了。”
娑婆跳脚道:“问题在于这样召唤出来的状态维持不了太久,尤其在战斗中能量消耗极快,我一旦回去,你们就得倒大霉。”
沧海大吃一惊,道:“这……这……”
马佑年冷冷地道:“将死之人,废话总是多得很。”拳随声至,直接把两人立足之地打爆开来。
娑婆随手拎起沧海闪在一边,然后向子汝丢过去,喝道:“老子可不是怕你。”趋前两步,提棍便砸。马佑年拧身侧步,反手还了一掌。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又斗在了一起。
但见拳脚击处,石裂山崩,匹练横飞,隆隆声远远地传了出去,如同无数惊雷遍起。不时有能量余波掠过山脊,落在山下的平野中,炸起烽烟袅袅。
两人你挨我一拳,我受你一掌,竟打得难解难分。而越难分,便越是性起,越是性发,便斗得越紧。到最后两人连术法都摒弃不用,直接展开肉搏战,拳拳到肉,砰砰作响,只揍得相互间鼻青脸肿。甚至于发展到像泼皮无赖一样扭打在一起,上嘴咬,揪头发,掏裤裆,只要能打到对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在此过程中,娑婆似乎渐渐出现了疲态,攻势减弱,而且身躯隐然有淡化之象。马佑年逐步逐步竟慢慢占得了上风。众人都看出情势有些不妙,但战斗到了这种境界,早已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畴,即使是溢出的余波,那也是触之则死。唯有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压根就没插手的余地。
再斗片刻,马佑年啵的一拳,将娑婆胸前的鳞甲击破。娑婆忍着疼痛,右手扯住对方手腕,正欲催劲反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臻半虚化状态,内部犹如有股巨大的磁吸力出现,要将自己整个人吸入某个神秘的空间,心知大限已到,不甘地恨声道:“可恶,召唤术到此为止了,各位自求多福吧。”
说完,庞大的身躯倏然消失,只留下空气中尘埃飘荡,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