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四楼最里间的雅间。
偌大的雅间里,就李思与钱枫两人。
满桌子的菜肴。
因了李思大宴全城,办流水席的缘故,绝味酒家里人声鼎沸。
即便雅间装饰用料不错,也依旧阻隔不了传来的喧闹声。
“倒是来的巧,先恭贺齐王新婚了。”
钱枫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
“钱家主,哦不,钱大使客气了。”
“没想到,齐王竟然会是洛武与李沐的儿子。”
钱枫眯了眯眼,眼神里的厉色一闪而逝。
“别说你们,就是本王自个脑洞再大也不承想过这个可能。”
李思说完举起酒杯,朝钱枫笑道:“这杯酒本王敬钱大使。”
钱枫端起酒杯,同样笑道:“钱氏跌倒,洛朝吃饱。从这个角度说,齐王便是敬我三杯也不为过。”
“金银珠宝、粮食、田产房契,真按市价计算,折算七八百万两纹银都算少的。”
李思的话让钱枫嘴角抽了抽。
“若非杜明这喂不熟的白眼狼,洛朝也只能得到些田产与屋舍。”
钱枫叹了口气,当初想着怎么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撤离。
怎料杜明竟然关了城门。
还有那山匪头子刘达,自己留他在密州城便是以防万一,制衡杜明的手段。
怎料这刘达空有一身武力。
到底莽夫一个,被杜明牵着鼻子走,坏了他好事。
“不过,说起当日密州城的事,倒是有一件事老夫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否请齐王解惑?”
钱枫装作刚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钱大使请说。”
李思笑道。
“密州虽非雄关,但钱氏一族经营数百年,断无一日间便被破城了。”
钱枫看了眼李思,“不瞒齐王,老夫事后也曾派人去探查过,但并无所获。”
“本王要说是天罚,钱大使可信?”
“天罚?”钱枫气乐了,“齐王若不想说大可不说,犯不着用这种三岁稚童都不信的话来搪塞老夫吧?”
“除了天罚,钱大使你告诉本王,这世间还有什么能令密州城墙一瞬间坍塌了那么一大道口子?”
李思笑着反问。
钱枫冷冷看着李思。
“喝酒喝酒...”
李思自斟自饮,泰然自若。
“算了,不说这个。”
钱枫原本也没指望能从李思口中探听到那什么天罚的真相。
沉吟片刻后忽而笑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洛朝各地的存粮加起来,怕也不过二百万石出头吧。”
“准确的说是不足两百万石。”
“想来也是这么个数。”
钱枫抚须,颇为自得。
“怎么,钱大使莫非还有粮食要卖?托钱氏的福,国库里倒有银钱数百万两。”
“粮食倒也不是不能卖。”
钱枫缓缓给自己倒了杯酒,“不如齐王拿杜康和香水的方子来换如何?”
“也不是不可。”
李思端起酒杯示意钱枫饮酒,“不知钱大使怎么个估价法?”
“十万石粮。”
“十万石?”
李思乐了。
按如今的粮价算,十万石粮的价格怕是连十万两银子都抵不上。
钱枫自顾自的饮酒。
“其实齐王还有一个选择。”
“哦?”
“不怕告诉齐王,蛮国、黎国两国共同发兵洛朝已是箭在弦上。”
“那又如何?”
“老夫自认为有一双识人慧眼,但唯独对齐王你,老夫却总是看不透。”
钱枫没回答李思,而是自顾自接道,“齐王如此博学,想来是知道王朝冲顶了,也不过延续两三百年。但世家却每每能绵延千年,齐王以为世家凭的是什么?”
“二五仔呗。”
李思笑吟吟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