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医!太医!宋大!赶紧!”孙行舟看着从太子指缝间透出来的血,只觉得刺目得厉害,并没有听见太子说了什么。猛地透过口气后,一边扬声大吼一边按上太子捂伤口的手。
太子被他这么一用力,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如果伤重了肯定是因为这个混蛋,“嘶~”咬着牙,抬手拍了拍孙行舟,“你轻点儿。”
宋大提着一个中年模样的陈太医飞奔进来,一把将陈太医扔到孙行舟面前,然后大步离开。外面还在打呢,他得去看着。
陈太医被摔得龇牙咧嘴,还没爬起来就被孙行舟一把揪起来扯到太子面前,一看是太子受伤当即什么怨言都成了惊惧。
要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呸呸呸!
恐慌之下陈太医深吸了口气,先拔开孙行舟的手,又轻轻抬开太子的手,露出伤口。“殿下稍忍会。”才这么一会的时间陈太医已经汗湿内衫了。
太子脸上也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汗。
一手掀开药箱拿出放在最上层的白布,快而轻地将血迹清理干净,看再没有血渗出来时,稍松了提着的心,仔细观察了伤口后一边翻找药箱一边说道“殿下、小将军,伤在皮肉上,里面的内脏无碍。血虽流得不凶了,但殿下还是不宜躺下,就这般半卧最好。”从药箱里找出好几瓶药,先撒了好些白色的粉末又上了层厚厚的药膏,“这里头这层药粉是金不换,能止血化瘀,外头这层防止外物入侵伤口感染。如此之外还需用干净的布缕包扎伤口,”太子和陈太医一起看向孙行舟,言外之意自是让他替太子宽衣解带。
“我受伤了,”行动不便。太子白着脸,神情委屈极了。
孙行舟一滞,随后动作利索地扯开太子的衣带剥开他的衣衫,然后别开了脸。
这时宋大半边衣裳染血提着刀进来,就站在门口没再上前,“殿下无碍吧?”
“无碍,外面如何了?”太子把视线移向宋大。
“都是死士,捉到两个活口。车子已经备好了,就这么出去吗?”
太子左右看了看,原本想染点刺客的血,但是......算了。看了眼自己满手的血,爽快地往脖子上一抹,“假吗?”
从宋大看到孙行舟再看向陈太医,三人随着他的目光挨个点头。“行吧,给我抹点他的血,要往下滴的那种。”指向被箭挂在墙上的刺客。
很快南岳和北岳搬着块门板跑进来,不一会'奄奄一息'的太子就被孙行舟和宋大抬出了小院,送进仓促间备下的马车里,一路上血顺着太子搭在门板外的手指往下滴,滴成了一条线。
孙行舟和宋大绷着脸,眉头紧皱眼睛通红。陈太医更甚,他是被人架出小院的,又被人丢上了马由北岳带着跟在马车后疾驰出去。
刺客连同院门外排成一排的二十具尸体放在一起,由南岳守着等待刑部来人勘察。
至于那两个半死不活的活口,则被宋大身边的木英招摇着带进了忠武王府在都城郊外的庄子上。
前面的文会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牡丹厅外的亭子里或站或坐错落着几位面容较好的美人,弄笛抚琴击鼓、怀抱琵琶,开嗓便是婉转悠扬的小调。牡丹厅里的士子们争相作词,得头筹者就能得名伎现场唱作出来,这样高雅的场合,能得雅伎一曲那可就在都城出人头地了。
侍卫跌跌撞撞跑进牡丹厅时,士子们正在评选张静安、钱谦还有其他几人谁的词作更加出众,真正热闹极。“太子殿下,遇刺,重伤。”侍卫惨白着一张脸,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压过了人声鼎沸。
牡丹厅里立刻鸦雀无声,紧跟着王睿明扒开人群扑跌出来,“你说什么,谁?谁遇刺?”
侍卫被王瑞明捏得紧了一下,“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
钱谦上前扶着王瑞明,“你别急,太子,是有大福运加身之人,必定会化险为夷。”
那位嗓门极大的侍卫再说了一遍后,牡丹厅里立刻像开了锅的沸水,压也压不下去了。
宋昧荀站上了高处,运气吼了一声“安静。”
这一声之后,牡丹厅里安静下来,送二才继续道“诸位,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歹人明目张胆行刺,行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就在诸位,诸士子之间,诸国之栋梁眼底!太子殿下,若有不测,这是要毁帝国于一夕啊!”宋二手一下一下往下指,一段话说的咬牙切齿,说得痛心疾首。
仰头看着宋二的人群,呆愣着不知道怎么反应了。“殿下若有不测,我们在座的只怕都要陪葬了。”不知道是谁悄声说了这样一句,顿时又炸开了锅。
一番热议后,士子们决议联名上书彻查,甚至表明能够出一把子读书人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