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往（2）

    莫讳严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切，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即敲了敲玻璃，示意严泽拓进来。

    “大哥，你找我？”

    “叫你不要跟我来吧！一兮生来性子倔……”抬眼瞥见他紧握的拳头终究不忍心。“唉，等一兮高考完，她就会知道了。”

    “大哥，还可以再晚两年吗？”严泽拓急切的上前一步。“让一兮知道晚两年，她就快乐多两年。”

    “泽拓，有些责任一兮必须学会承担。现在李叔叔身体一天比一天弱，龙虎商会的心也越来越散了。一旦让他们有可乘之机，龙虎只能放弃莫家去保哲瀚。这是我父亲的选择，也是我们家的选择！”

    “我知道。”严泽拓垂下头，不再做声“马上就要走了，我想去看看一兮。”

    李哲瀚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深深的握了握，兀自走开了。

    严泽拓轻轻推开莫一兮的房门，瞧见莫一兮在不大的飘窗里瑟缩成一团。乔冰向他摇了摇头，自己侧身关门出去了。

    严泽拓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缓缓的坐了下来。轻声唤她“一兮…”

    莫一兮止住抽泣，抬头胡乱地把眼泪擦干净，别扭的转过头也不看着他。严泽拓看着她这副模样像极了小时候与他较真的嘴脸。他护着她长大，不过似乎很快就护不住她了，这种感觉难受至极！

    “我晚上八点的飞机，确定不与我说会话吗？”

    莫一兮回头望着他，想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却被他一把扯过，生硬的撞进了他怀里。

    “不许摘。”严泽拓亲了亲炸毛的她，“我不该不与你商量便去了国外，是我考虑不够周全。我以为你没关系，也以为你可以，一切都是我以为。对不起！原谅我，我们复合好不好？”

    莫一兮稍稍愣了一会，回想起刚刚吃过午饭时罗琼将她拉到一边说的话。“一兮，我知道严泽拓是为了你回来的。但是现在，妈妈不同意你们继续在一起。龙虎商会见分晓的时刻已经不远了，爸爸妈妈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在这个时候，你们最好不要有瓜葛。至少现在最好不要，明白吗？”

    “一兮？一兮？”严泽拓发现怀里的女孩心不在焉的，连喊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你刚刚说什么？”

    “我们复合好不好？”

    莫一兮抬眼仔细审视着严泽拓，“不好。”

    握着她的手突然放松，“是因为……”严泽拓再度抓紧她，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

    “严泽拓，一路顺风。”莫一兮突然笑了，笑容里夹杂着些许悲伤。“我们都太小了，现在的感情不作数的。”

    严泽拓的眼光逐渐暗淡，直至眼底的深邃。“你再说一遍！我不要听这一句！”

    莫一兮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鼻间充斥着他的味道。“泽拓，爸爸要去做超级英雄了…结果如何我还不得而知。今天跟踪我的人，侧面说明这次事情很严重。我不想让你为难！”

    严泽拓搂紧莫一兮，缓缓的闭上眼。静静的拥她在怀里，手臂慢慢收紧。

    之前听说真爱会一见钟情，可他偏偏不信。直到七岁那年遇到莫一兮。面容姣好的她笑盈盈的要自己给她买糖吃，不乐意就扯着他的衣袖撒娇。他不忍，便由着她。一点一点，一日一日对她的感情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偏爱。他脾气不好，至亲的人也被他凶过。唯独莫一兮，旁人说他见色忘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不舍得凶一下莫一兮，一下都不舍得。只是那时傻乎乎的，总是分不清这是哪种爱？李哲瀚笑话他，别等旁人娶了莫一兮他才去抢亲！直到那年校运会，他终于看清楚自己。还好，还能赶上这早恋的班车！

    半晌无言，严泽拓郑重其事地开口：“总有一天超级英雄们会老去。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是你最好的归宿！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