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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的白眼在心中翻了好几遍。
由于她脚上有伤不能自己行走,因此安排了一名丫鬟背着出嫁。
她一只手拿着玉如意,一只手拉着慕容芳的手,缓缓地来到了挤满了宾客的大堂。
头上顶着大红龙凤喜帕的她只听见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还有无数双脚在眼低下走来走去。
联想了一下慕容卿出嫁时的情景,猜想现在也是大致的情况。
但是当时自己是局外人,并没有任何感觉,所以现在轮到自己,就更觉得像是做大戏一般。
只有当慕容晖紧握着她的手,向她述说着女儿出嫁的种种不舍与嘱咐时,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当真要嫁人了。
慕容晖把她的手交到贺轩的手里时,她有那么一瞬间像触电的感觉,本能地想抽回,却被贺轩紧紧地拽住。
贺轩笑脸盈盈地拉着她接受众宾客的祝贺,还不忘用力地握紧她的手掌直到发白,这是对她刚才想逃脱的惩罚。
疼得慕容雪眼角冒出泪花,五官挤到了一处,额头的冷汗也开始冒出来。
正想把手中的玉如意往贺轩的头上招呼时,猛然惊觉此时越国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都在现场,她总不能当场谋杀亲夫吧?
最后只能紧咬着朱唇,打落牙齿和血吞。
忍!我忍你这个死变态!
身下的丫鬟明显感受到她的颤抖,心中不禁嘀咕着:“我背着你那么重,还没有抖呢!你抖什么呀?”
直到他们走到大门前,贺轩要上马时,才放开了慕容雪那遭罪的左手。
一坐上喜轿子,慕容雪立刻掀开喜帕查看伤势。
只见她的左手被握得发红,从骨头传来的疼痛感久久都未能消散。
原本之前还对贺轩有一丁点幻想的她,被他这么一捏,统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跟你誓不两立!”
她的呐喊声,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与喜乐声所淹没,气势变得荡然无存。
在八人大轿中一路颠簸了一个时辰,走遍了都城的主要街道,她才被送进宁王府的新房里,这才得以喘息。
就算轿子里铺了好几层厚厚的棉被,腰板还是酸痛难受。
“终于结束了!”慕容雪掀开自己的喜帕,随手丢到一旁,露出一张极为疲惫的脸。
“诶呀,小姐自己掀开的呀!”站在床边的青儿紧张地从床上捡起喜帕,欲帮她重新盖上。
怎料她一手就把喜帕抢了过去“别别别!这块红布烦得很,我就快要憋死了!”
青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等王爷进来之前再盖上吧。”
“有什么可以吃的?快快拿来!一早起来,只吃了几颗红枣和花生,到现在太阳下山了,什么都没有东西下肚子。”
慕容雪有气无力地挨在床框上。
“桌子上倒有些饭菜,但是要等王爷来闹新房之后,才可以……”
青儿面带难色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桌子菜肴。
“管他的!再不吃东西,我就要去阎王殿里报到了!”
慕容雪没等青儿有所反应,自己从床上站起来,单着腿向着桌子蹦去。
“小姐,你小心!”
青儿连忙奔上去扶着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慕容雪一坐下,便开始狼吞虎咽,横扫千军。
最后把仅剩的一滴酒喝干净,她才一脸满足地抱着肚子打嗝。
但是青儿的眉头却皱成川字,因为嬷嬷们临走前吩咐,桌子上的菜肴是留在王爷与王妃喝合卺酒时,才一起享用的。
现在已被慕容雪清扫干净,难道到时候要用茶水来喝合卺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