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中容领着官兵挟持人质,在一片空地上,用不知道是谁的血画了一个巨大的阵,那阵分了八个门,生、死、神、鬼、仙、牲畜、轮回、人。他把颜南榆的脊骨放在正中间。
那血祭的人昨日被颜南榆放跑了许多显然是不够的,不过虞中容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他冷着脸走到一个被钳制得死死的人的面前,取出一把刀,在那个人的脖子上,用刀尖轻轻的划过,那人害怕的闭上眼睛,结结巴巴的恳求道:“求求……求求大人放过我……”
虞中容垂着无神的眼,森冷的说道:“今日,便由你开始吧。”
一派完全轻视生命的模样。
那人哭得鼻子眼泪混在一起,绝望的扭动身体挣扎道:“大人,大人放过我,求求……”
虞中容用力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那人没说完的话还留在嘴里就咽了气,钳制那人的两个官兵将那人飙出来的血滴到阵法上,虞中容眼都没抬,直接去杀下一个人。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是这样,杀死后将血被滴在阵上。
没过一会儿生门、死门、神门、鬼门的区域就都流满了。
被杀死的那些人被扔在一旁堆成了小山,虞中容又准备去杀下一个人。
“住手!”
颜南榆用手中的刀子在自己的额心划了一道,食指沾取额心血,在空中划了一道静止符,符画完之后,她往天上一拍,那道符立马化为千万道符,落在了那些官兵和虞中容身上。
那些官兵当时就不动了,那群被钳制的人见状立马逃走。
“你以为我还会中招吗?”这么多人,唯独虞中容没有被定住,他冷哼一声,拿着刀往地上一戳,颜南榆画的定身符当即就失效。然后他站起来往左边一挥,左边林子的千万棵树立马消失,只剩一棵偌大的树盘踞在那里。
“认识吗?”
“活死人树!”那棵树上的人肢张牙舞爪,无数颗眼珠子盯着她,树上有一根红线是连着血图阵的,只刚才虞中容故意隐蔽,所以她没有看见,这棵树的出现犹如一把刺插进了她心里,她一瞬间有些失了力气。
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及时扶住了她,在一旁低声叹息道:“叫你别逞强,你不信。”
“你怎么来了?”
左倾轻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把我气走吗?”
颜南榆缓了缓,掐着自己的手,问道:“这棵树明明在汕母国,怎么会在这里?”
“汕母国?哈哈哈哈”虞中容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这世界上还有这个国家吗?你口中的汕母国在十几年前就被我带兵灭掉了。”
“是你灭掉的?”也对,她早该想到的,他为尤令办事,一直在前线征战,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不仅如此”虞中容补充道,“你那汕母国的国人被我活埋,用某种秘法滋养起这棵树。所以你放掉那些人又如何呢?这棵树是用亿万生灵的血滋养起来的,用它也一样。”
“不要再说了。”颜南榆紧握住拳头,身体在发抖。她的国家的子民还活着,却比死了还难受。
血图阵中心的脊骨在微微发着红光。
虞中容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他道:“关了你十年,却被这小子救了出来当真是我的不智,早知你是纯元之身,我当初就该把你剥皮抽骨,何必等到今日。”
颜南榆周身戾气暴涨,愤怒要将她淹没,她一字一句道:“你灭我国、欺我民、囚我身、抽我骨,虞中容,此仇不共戴天!”
左倾观察虞中容的表情,看他的嘴角似带着一抹笑意,急急劝道:“南榆不要冲动,虞中容是故意在激怒你。”
可是晚了,颜南榆现在什么也听不下去,她将企图控制住她的左倾拍飞。
虞中容将山海百国图上的穗子抽丝,缠住颜南榆的手腕与那血阵图和活死人树连在一起。它们之间就好像是一体的似的,渐渐的都浮在半空。颜南榆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红着眼眶,任由手腕上的丝将自己勒出血。
虞中容仰视这一番景象,得意得哈哈大笑,以为自己的统治时代终于要来了。
谁知颜南榆却轻吐两个字:“归位。”
那在血图阵中的脊骨就像是听见召唤一般,立马飞回到颜南榆旁边,颜南榆背上那根千年桔梗适时断裂,她的脊骨又重新融入她的身体里。
虞中容没预料到这般发展,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