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卫小儿,你不可太过张狂了!”一个白髯老者跻身出来,大声斥责道,“你是何等身份?陛下是何等身份?竟然敢如此!陛下若不受,你还要强逼吗?”
底下的有些官员怒瞪着石卫,不知几分是由于忠心。
壬生郡主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清月,清月眉头紧皱无措地盯着石卫。
平日里石卫虽然也很嚣张,但是像今日这般处处压着尤皇一头,越礼而行,是从来没有的。
石卫回想了一下,貌似想起来了,“哦,是户部侍郎王大人。”
“你……”
“王大人说在下越礼,那不知,以您的身份这样斥责在下……又是否合礼呢?”
“这……”那王大人皱眉强辩,“难道丞相大人有错,老夫还说不得了吗?丞相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年纪过轻,世事不解。论年岁,老夫是你的长辈,自然不算越礼。”
老是有这样倚老卖老的人,仗着自己年纪大,便觉得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朝廷之上,只有尊卑之分,没有年纪大小。若是真的可以以年纪论事的话,那么不是陛下若比王大人年纪小的话,王大人也可以如此斥责陛下了。”
王大人冷汗也滴下了,脸也涨得通红。“一派胡言!”
他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向尤皇不住磕头,“陛下,陛下,微臣断然没这个意思。”
尤皇揉额,不想看。这个王大人忠诚有余,机敏不足,这个关头,来插嘴干什么,这不是送死吗?
“来人,王大人以下犯上,按律当斩。”石卫一声令下,他身后立马涌上了几人将脸色灰白的王大人拖了下去。
“陛下,陛下!微臣没有!救救微臣!救救微臣……石卫小儿,你张狂无道,不得好死!……陛下,陛下!”他就算被拖着走,眼睛也直直盯着他‘忠心’的陛下。但是尤皇一直背对着他,不发一言。
刚才有怒颜的官员,见陛下没有发言,都汗涔涔的低头,不敢说话。
石卫几个月前,控制了百万精武兵的兵权,直至今日,这般情形,想必一定是全部驯服了。再看周围那群如缩头乌龟的废物,尤皇知道,朝堂之上已经无人可以依靠了。
尤皇斟酌权弊,展颜道:“何必如此动怒,石爱卿的一片心意,寡人收下就是了。”
收下礼物虽然自降身份,但是这样山穷水尽的时候,也确实是无奈的选择。
石卫还装得一脸委屈无辜,“臣也不知哪里碍人眼球了,总有人对臣无端指责。像今日,明明是臣的好意,偏偏就有那不懂事的,信口雌黄。”
当然了,这样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尤皇其实也不亏。只是他这样说的时候,用的是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眼神,在尤皇的面部,来回打量。
尤皇忍住气,笑着安抚道:“好了,这件事就暂时告一段落。礼事监,竖香吧。”
目的已经达到,石卫轻哼了一声便不再多言。一众人马聚集在隍山脚下,三柱香插在放置得高高的香灰鼎里,香灰鼎两旁站着两名计时的小太监,而贵公公在尤皇纵马入林之后便没了踪影。
颜南榆骑着她的小红马也入了山里,在石卫的示意下,她故意御马远离了人群。
那些人都只顾着射猎竞争,没有谁在意一位小女子的失踪。
果不其然,当颜南榆来到一片长满了慈姑的草地时,她感觉到身后一重,一只手极快地捂住了她的口鼻,那只手上有奇异的气味,她的意识渐渐沉重,恍惚间,只看见藏青色的衣袖上绣着繁复花纹的五色丝线,那是太监们常穿的衣服。
在天空中高挂的烈日不紧不慢地向西垂下,尤皇蹲在昏迷的颜南榆的旁边,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在地上漫无目的的划着。
许久,万般寂静,只有虫与鸟不知疲倦地叫着。尤皇撇撇嘴,对着站在一旁的贵公公抱怨道:“小贵子,你怎么回事?到底给她用了多少药,怎么现在还没醒?”
正说着,颜南榆眼皮一动,悠悠转醒。
“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哪儿?”颜南榆揉揉头,迷茫的喃喃道。
“你可算醒了。”尤皇面露喜色,“是朕让小贵子带你来的。”
尤皇虽然年过四十,发间夹杂着些许银白的头发,可眼下这活泼劲看着跟少年似的。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尤皇伸手将颜南榆扶起,“来来来,你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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