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南榆端坐着,点点头。
非青放下轿帘,在一旁随侍。
彼时在直态国准备的在路上穿的好几套嫁衣,到了尤令国自然也是要换的。
颜南榆作为新娘子,在未与夫君洞房前,不能被男子看见真容,这一路上多有不便。
总归熬到了石府,颜南榆下了轿之后,被人抬着,入了石府,七拐八拐进了一个房间,方才得口喘息。
颜南榆被非青扶着,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之后,便把盖头一扯,吐着舌头,瘫坐着。
这……非青呆嗤了,心想,在外面端庄至极的姑娘,怎么一进屋便像换了个人似的。……不过这样……好像更可爱一点。
非青见南榆累着了,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茶给她。
颜南榆见非青递茶过来,立刻端正坐姿,乖巧地道了一声谢。
非青满含笑意的,像个大姐姐一样站在一旁看着南榆喝茶。
颜南榆用茶杯挡住眼神,用余光偷瞄。很好,迷惑敌人的第一步,展露不经意间的松散状态,让敌人以为你对她无防备。
这时突然门外突然响起了吵嚷声。
“郡主,郡主,使不得呀,您不能进去……”
有一略带稚嫩的女声在门外不远处叫嚣:“闪开,让我看看我卫哥哥要娶的倾国倾城的新娘子长什么模样,可有我一半好看?”
好嚣张的口气,这一看就是来生事的,南榆也不急,给非青使了一个眼色,非青立刻会意拿起盖头为南榆盖上。
果不其然,话音结束没多久,就听见破门的声音,后面的一众奴才在门外哀求道:“壬生郡主,求求您快出来,不要为难小的了。”
奴才就是奴才,话真是说的滴水不漏,他们这番话,明着是在哀求,实则是在告诉她,这是哪位郡主,拦不住人不怪他们,若是她之后计较,就是在为难他们。
非青上前阻拦道:“壬生郡主,新娘子刚到,不便会客,郡主还请回去。”
“放肆!就凭你也敢拦我!”那壬生郡主瞪着眼睛,叫喊到。
南榆被她的声音刺到,闭眼皱眉。一听就知道是个骄傲任性的主儿。
非青自然是不敢得罪这位当今全国最受宠的壬生郡主的,但此刻职责所在,硬着头皮拦着。
“你越拦着我越要看”壬生郡主恼怒道,“盖着盖头不敢见人,莫非倾国倾城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个雷公模样的丑八怪吧。”
颜南榆咬着后槽牙,这小孩说话也太欠打了吧。她在内心告诉自己,要端庄,要矜持,这样难缠的主,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要借着壬生郡主之手,给她一个下马威。
“是不是丑八怪”南榆站起身来,“终归本公主嫁的不是你。”
壬生郡主一噎,一时竟无言以对。
“壬生郡主?你是尤令国的郡主,我虽嫁到你国来,但是我直态国国王亲封的公主。如此算来,地位并不比你低。我初来贵国,郡主就这样贸贸然闯入我的房间,难免有轻视我直态国之嫌。我来时,满以为贵国之地千里浩瀚,其国人素质自然不同于一般粗野小国,可今日公主所言所为,倒是我夸大了。”
“你……”隔着一层盖头,壬生都能感受到颜南榆逼视她的目光。这样强大的气场,竟然是从一个少女身上发出来的。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本郡主这次姑且作罢,来日方长,我有的时间!”
颜南榆真的不明白,她刚来,是怎么得罪这位郡主了。不过她直接上门来刚,而不是暗地里使小手段,这样的人,倒也好对付。
非青站在一旁简直都看呆了,对南榆佩服得五体投地。仅用两句就打发走了一向难缠的壬生郡主,刚才看郡主那架势,吓得她以为今日要闹出大事呢。
房顶上躺着一个身着蓝色蛟服的公子,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盯着明晃晃的日头,轻笑道:“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