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到直态

。果然不久就看见颜如舜华的二公子归来，他一出现，就引得周围骚动，但因为左倾生人勿进的高冷气质，只得站在道路两旁远观。有不少人因为想挤到前排而踩到别人脚的，也有人因为个子太矮而被挤到别人腋下去的，推肩掣肘，好不热闹！

    有乡下来的，挤不到前排又不了解情况的，拍拍前方挤得起劲的高个问道：“兄台，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呢？”

    高个也挺有闲心，他说：“你不知道啊？当然是看二公子了。”

    乡下的奇道：“这里是王都，一个二公子竟引得这样多的人围观？请问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啊？”

    高个看他一副乡巴佬的模样，知道他见识短浅，耐心解释道：“不是哪位大人家的，是皇上的儿子，被我们称为二公子罢了，二公子天人之姿，难得一见，所以才引起如此大的骚动。”

    颜南榆跟随狄修离去时，正好听到这一段对话，不禁在心中留下疑惑。

    太成殿上，身着龙纹黄袍的君王一手撑着头假寐。高台之下，站着一位穿着素白常服，身姿纤弱，用碎发遮着半张脸的男子。他双手侍放在前胸，眼睛盯着高台上的台阶。

    “善儿，站累了吗？回去吧。”皇上将眼睛睁开。

    左善仍保持着那个姿势，说：“请父皇改立二弟为太子！”

    皇上不语，将手摆了摆又闭上眼睛假寐。

    在殿前的小太监，叹了一口气，趋步到左善面前：“大皇子，请回吧。”

    左善将手缓缓放下，看了看高台上假寐的君王，面色沉重地走了。刚出殿门，就遇到被叫进宫的左倾。

    左倾一看见左善，眼神就有意闪避。左善却勉力露出温和的笑容，“二弟这是成功完成任务回来了，一切还顺利吗？”

    “回大皇子的话，一切都好。”左倾行了一礼，又说：“大皇子不必每日去求皇上改立太子，论才德你在我之上，太子你当之无愧。”

    “二弟”左善那如玉的半张脸上流露出痛色，“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大皇子，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大皇子，皇上召我有事，先行告辞。”左倾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寻了由头离去。

    左善眼角一滴泪划出，拂袖而去，单薄的白色纤弱背影，显得那样悲伤。

    太成宫里没有点烛，显得有些黑沉沉的。左倾进殿门后，对着威坐在高台上的君王拜了一拜，“臣，左倾恭请皇上万福金安。”

    “平身”

    “谢皇上”

    一切都如同君臣一样。

    皇上拿起方才太监呈上来的山海百国图，一遍观摩一边说：“这次你任务完成得不错，中途可有遇到什么事？”

    句西连忙上前掌灯，其他的小太监也见机把宫里其它的烛台点亮，

    黑沉沉的宫殿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

    “回皇上，盗图时与游芸行宫的人交手，不慎受了伤。”左倾看着地板，眼中闪烁着光，会不会关心一下他，哪怕一点点……

    皇上凑近观察图中一处，漫不经心地说：“能将你打伤，倒也是难得，看来尤令国的皇帝养了一群好狗啊。”

    左倾眼中的光陡然熄灭。

    句西悄悄地叹口气，这样的话，他听了都寒心，更何况是二公子呢。

    皇上突然抬眼看着左倾的脸，细细打量一番之后又像是全不在意的说：“你也辛苦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多谢皇上。”

    “退下吧。”

    “是”

    每一次召见他都是短短的几句对话，不是问话就是交代任务，今天还算比较亲和的。可是左倾也并不感觉开心，自从那次犯错之后，他已经尽力去弥补他的罪过，可是哥哥说从未怨恨他，父皇说从未原谅他。他每一天都活在愧疚中，这样一种兵不血刃的痛苦，时时在侵蚀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