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笑,“今儿晨起才好。”
老祖宗面上怜惜道:“我不好那几日可真是劳了你了!原是怪我病着没顾得上。人老了,虑事都不周全了。”
晋楚染笑:“怎能怪老祖宗,是小六自个儿身子不争气。”
老祖宗笑看着晋楚染,一会子,一挺眉问:“方才你们可是在说笑?”
晋楚染随即看一眼一侧的晋楚恪,赶紧点头:“是。是在说笑呢!”
老祖宗问:“说什么呢?”
晋楚染一面扶着老祖宗入了前厅坐下,一面笑:“原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些二哥哥明儿入宫为官做宰的话。”
姬氏拉着晋楚谢和晋楚恪也步了进来,“我生的这两个东西,打小就让人费心,实在是来讨债的,好在现如今谢儿有了点子功名,不枉我成日里为他担忧。”
晋楚恪斜了晋楚谢一眼。
晋楚谢不理。
老祖宗道:“谢儿如今已是翰林院的紫金医官,身份可不比从前了,行事说话都应当更加稳重才是。”
姬氏侧目看一眼晋楚谢。
晋楚谢忙笑道了:“是。”但心里不免叹息一声,并不敢苟同。他和从前哪里就不一样了!
晋楚是抬眼见荆氏也来了,赶紧起身扶了荆氏到椅子前好生坐下。
晋向邺看一眼荆氏:“大奶奶今儿竟也来了?”说着,又侧头笑看一眼晋楚谢:“是儿当年为官前做的席大奶奶都未至,谢儿好大的面子啊!”
老祖宗笑:“她原也是不愿来的,是我偏生拖着她来的。”
荆氏淡淡道:“修行之人实在不该再踏入红尘中事。”
晋楚染心头其实有点怕荆氏,从她记事起,荆氏就是如今这副少私寡欲的模样。但晋楚染却又总觉着荆氏是在欲盖弥彰。从未听说荆氏曾发生过什么能让人舍弃繁华,遁入空门的大事故。
晋楚是道:“大奶奶也应该常来各处走动。”
晋楚谢面上含笑,轻声道:“走动什么?”
晋楚是听言一敛色,眼睛紧紧看住晋楚谢,像是要出手一般。
晋向邺侧头看住晋楚谢道:“谢儿,你这是什么话?”
晋楚谢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晋向邺不言。
老祖宗笑:“你说。”
晋楚谢道:“大奶奶如今活法自有她的道理,但无论是什么道理,大奶奶这样选择就必然应是这种活法是最为让大奶奶感到舒适快活的,大奶奶已经活得通透明白,何必要再为什么人而难为自己。”
老祖宗听了点头,“你这番见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荆氏微笑道:“谢儿说得不错。”
晋向邺神色黯淡,一低眸,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流露出一种难言的落寞。
无人搭话。
静了片刻,姬氏发笑两声道:“谢儿尚小,他能懂什么,不过随口说说,老祖宗、老爷、大奶奶可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了。这孩子千好万好,就是不会说话。”
荆氏笑:“二奶奶这话严重了,我是真心觉着谢儿的话说到我心坎儿上去了。”
晋楚染望一眼晋楚谢。
晋楚谢神色淡淡。
一时,若春进来问:“老祖宗、侯爷、大奶奶、二奶奶,午饭都已经置备好了,可移步?”
晋向邺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