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千果一低眸,赶紧抽回胳膊,飞快地放下了袖子。
轩辕泽粼看着晋楚染道:“如果千果姑姑当真是静夫人的眼线,静夫人怎会如此虐待?”
晋楚染吁气,低声道:“千果姑姑是无辜的,实在不该受此牵累。”
轩辕泽粼却道:“可是千果姑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千果听言含泪。
晋楚染无言。
凭她人微言轻的,也帮不到什么。
轩辕泽粼盯住晋楚染,并沉声道:“所以,你就应该晓得了,宫中的人和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晋楚染回视着轩辕泽粼,轻轻叹出一口气。
暮色四合,天色就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然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晋楚染回到会宁宫就正好遇见了刚从正殿请安出来的轩辕季风,晋楚染因着白日里的心事颇重原没注意到,轩辕季风眼看着晋楚染生生掠过自己面前,从小到大还没人这样无视过他,心里膈应,不免出声道:“晋楚染,你是故意没看见我吗?”
晋楚染这才反应过来,忙驻足回身行礼:“二殿下。”
轩辕季风走过来问:“你还生气?”
晋楚染不解:“气什么?”
轩辕季风道:“我上次对你说得话是重了些却也不至于耿耿于怀至今吧?”
晋楚染“哦”一声,“臣女没有生气,上次二殿下的话臣女早就忘了。”
轩辕季风笑,“是,我看你的确是忘得干干净净。”
晋楚染“嗯”一声。
轩辕季风继续道:“让你在宫中不必多事,你方才又去哪儿了?”
晋楚染低眸,“臣女……出去逛了一圈。”
“去哪儿逛了?”
“艮岳。”
“胡说。”
“臣女没有胡说。”
“方才我刚跟母后回来,根本没有见到你的影子。”
晋楚染深吸一口气,看着轩辕季风道:“二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轩辕季风点头。
两人紧走了几步来到庆云斋前院,晋楚染道:“臣女去了东宫,见了太子殿下。”
轩辕季风紧盯晋楚染,“你去找他做什么?”
晋楚染道:“臣女原只是想去东宫观景,却在半路上恰好遇到了太子殿下。”
轩辕季风问:“你就是想说这个?”
晋楚染摇头,“臣女想说的是,殿下以为千果姑姑是个怎样的人?”
轩辕季风长长“嗯”了一声,想了想道:“想听实话?”
晋楚染点头:“当然。”
轩辕季风吁出一口气道:“千果姑姑一直都是个好人。”说着,他又叹息一声。
晋楚染一蹙眉,犹豫片刻,终是问道:“殿下可信千果姑姑没做过?”
轩辕季风笑,“我信不信有何用?关键是母后信谁!”
晋楚染视着轩辕季风,低声问:“殿下早就晓得千果姑姑是被冤枉的?”
轩辕季风轻笑一声,抬面看一眼上空的一弯清月,吁气道:“今日可是沛之带你去摘玉宫了?”
晋楚染一怔,随后低眸“嗯”一声。
轩辕季风笑,淡淡道:“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看见沛之躲在旁边树下,人被吓得脸色发青,大约那时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后果吧,后来是千果姑姑悄悄放走了他,但千果姑姑却也因此引火上身。”
晋楚染看住轩辕季风问:“殿下不怪太子殿下吗?”
轩辕季风回视着晋楚染,低眸一摇头道:“那就是个意外。”
静了一会儿,晋楚染叹息,“可是千果姑姑却被处以了极刑。”
轩辕季风道:“但千果姑姑救了沛之。”
晋楚染仰面望住在薄云里穿梭弯弯的月牙儿,她觉得千果姑姑很傻,无私的牺牲自己去成全他人这种事她向来是做不到的,同样,她也是永远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