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轻荡,小碎步迈到苏大人身旁,悄言耳语,须臾,苏大人“嗯”了一声,她即刻旋身过来,“钟大人,这苏府确有百年羊脂玉,只是这传家之物不能有损,还望钟大人见谅。”
她一回头,眼色一动,身后的一个嬷嬷转身向楼下走去,神色匆匆。
“理解。”他也点头回应。
屋内香味浓重,铜炉中香烟徐徐悠悠,萧云闻到这味,打开折扇,散开两下,小步走到窗前,提眼远眺,窗外是高高扬扬的官邸屋檐,修整得宏伟壮观的屋顶彰显了他们的贵气和不凡。
她微微一叹,这室内,这室外,都是高高在上,不可高攀。
从前,这里是自己居所,如今,物是人非,她连留恋的眼光都是多余。
她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那嬷嬷身子一冒,又出现在屋内,苏夫人一下笑开,手从那嬷嬷眼前扫过,雪花白羊脂玉佩安然握在她手中。
她紧紧一抓,提起编绳,那羊脂玉在众人眼前闪闪发光。
百年的玉佩晕染了岁月的光辉,交汇错综着几代人的命运荣耀,让人乱眼,让人惊呆。
亮眼的瞬间,萧云看到了娘亲雪亮的眼神,她身姿高立,微笑轻步,向她走来,她头摇了摇,低下暗思,这玉佩都寻到了,娘亲到底在那?
眼神暗淡片刻,过往终究要收藏起来,她抬眼,即刻和钟大人对眼,他脸上明朗,一片清明。
钟大人一转,向前作礼,“那下官便收下了,待熬药成丸,便和药丸一起送了回来。”
苏夫人手上一松,钟大人接过,深藏他手中,他面色从容,跟苏大人再行一礼,向萧云点了点头,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锦阁”。
苏府的管家将他们送到门口,一步一小心的弯身屈腰,将他们送上了早已经准好了的马车。
萧云上了马车,从袖口抽出了那方巾,“钟兄,这方巾是刚刚您帮苏小姐打脉时用的。”
他未言,伸手收下,她再抽一条,细白柔软,“这是上次我用了您的方巾,物归原主。”
他淡定一笑,犹豫片刻,还是收下,萧云移过身子,和他面对面坐下,手中一抱拳。
“钟兄,此番苏府之行,多亏您的帮助,我才能拿到这玉佩,如此恩情,无以回报,只能是心存感恩,日日常祈祷,钟兄福泽绵绵。”
钟大人顿了一下,明显没想到她会此一说,他随即笑言,“萧弟,你我既然兄弟相称,有事自当相帮,无须此礼。”
他随手从腰间掏出了那雪花白羊脂玉,手一伸,握紧萧云手腕,萧云一僵,刚想把手缩回,钟大人把玉佩一放,萧云眼神打紧,随即又伸手过去,一紧,那玉佩稳稳着手。
她笑得勉强羞涩,刚刚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确实不该,眼前此人,刚刚才帮了自己大忙。
钟大人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总是没有开口。
马车滚动着日影,在大道上开出自己的舞动身姿,快一闪,猝不及防的,让人看到它闪耀快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