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卫也有些犯嘀咕。
“大哥,这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就是就是,明明刚刚还听到他说话。”
魏寻也搞不清楚状况,不过他也不能增加大家心里的恐慌,按住心里的好奇。
“一个疯道士而已,走了正好,走吧,别让他惊扰了夫人。”
此事发生的时候周围人并不多,傍晚的气温下降,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此时忍受寒冷待在屋外,奇怪的是此事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不过几日,传的整个东城人尽皆知。
魏长敬呆呆握着春心的手,控诉着自己为她放弃的一切,直到觉出掌心春心枯瘦的手指变得冰凉。魏长敬被魏寻带着人拉开,魏寻把魏泽琳交给环儿,他生怕公子一个不小心伤到孩子。
副将府为春心设了灵堂,魏长敬似失了魂,来府上吊唁的人总是来去匆匆生怕沾上些什么脏东西。不过魏长敬也不在乎这些了,他的精神临近崩溃,回想从前的他,与高门子弟为伍,现在却在这里同一帮粗人争执议事厅到底能不能用来喝酒行乐。从前他还可以说自己是为了春心,为了他爱的人,可如今春心的离去让他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春心的丧事几乎是环儿和魏寻一手操办的,环儿和春心很像,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像的是成亲之前的春心,那个坚定又能干的春心。在魏长敬消沉的这段时间,魏泽凯被交给了乳母照顾,刚出生的魏泽琳被扔给了环儿,也不说是给魏泽琳单独请个乳母。只有环儿会求上魏泽凯的乳母,让魏泽琳能够饱饱的喝上一顿奶。
魏长敬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月有余,除了进去送饭的魏寻,谁也不见。
就在所有人认为魏长敬垮了,府里的家丁仆从都开始想要另寻出路的时候魏长敬出来了,带着满身的酒气和满脸的胡渣,原本高大的身形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原本俊朗的脸庞笼罩着阴云,春心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
就在环儿以为他要开始振作的时候,魏长敬把她与魏泽琳赶到了废弃的小院,让她们自生自灭,并吩咐副将府的所有人不许与她们来往。
魏寻跟着魏长敬十几年了,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从前的少爷,还是会硬着头皮求情。
“小姐刚满月不久,不请乳娘照料怕是不妥。”
魏长敬斜视着魏寻,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倒是记得她的好,都分不清楚自个儿姓什么了。”
听了这话魏寻仿佛五雷轰顶,这不是魏长敬,至少不是他陪着长大的魏长敬。从前的魏长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他还记得从前公子最是反感阴阳怪气之人,如今说出来的话确尽是阴阳怪气。
夫人舍了性命才生下来的孩子终是扎了他的眼,魏寻不在言语,他确信这不是真正的魏长敬,总有一天真正的魏长敬会回来的。除了春心带着魏泽琳搬到了破旧的小院,副将府看似回复了正常,只是整个府里像是丧失了生机一般,变得死气沉沉的,魏长敬像是恢复了正常,白天照例会去处理处理军务,傍晚回到家教魏泽凯读书习字,就是忘记了他还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