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见符金环娇滴滴的样子,说是恶性干呕,可这气色却好的很,跪在那里似乎是想等自己扶她起来。
对于符金环,柴荣并没有太多看重,若不是听闻她有可能真的怀孕了,怕是刚才柴荣都要派人来斥责她,皇儿刚醒你就来添乱。
柴荣并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符金环,而是走到寝宫里随便找了个锦墩坐下,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太医。
“太医既然在这里,想来是已经替郑国夫人诊断过了,可是喜脉?”
这句话问出,太医立刻就是一哆嗦,到底该怎么回答呢?
据太医知道,最近一个月,皇上来郑国夫人这里的次数不少,但郑国夫人这的确不是喜脉,刚才这郑国夫人的一番威胁暗示之词,很明显是想让自己跟皇上说是喜脉。
可是郑国夫人又没有明说,自己若是说了,到时候欺君的就只有他自己,欺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自己死就死吧,万万是不能连累家人的,太医一咬牙,匍匐在地向着柴荣叩头说道:
“启禀皇上,郑国夫人这并不是喜脉,微臣冒死请皇上屏退左右,有关郑国夫人的身体,微臣还有话说。”
到了这时,太医也是豁出去了,郑国夫人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在太医署早就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这几年,几乎所有太医都被叫来给郑国夫人诊过脉。
柴荣微微一皱眉头,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于是他挥手让其余人退下,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郑国夫人,怎么就觉得符金环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呢?
“金环,你起来吧,太医,你现在可以说了。”
符金环哪里敢起来,没想到这太医竟然敢出卖她,还好刚才她只是暗示,只要自己抵死不认,反告太医一个诬陷之罪,让皇上杀了太医,自己这边缓一阵子再找个听话的太医就是了。
“启禀皇上,郑国夫人的身体经微臣诊断,乃是阴寒不孕之症,太医署上下都很清楚,也一直在想办法给郑国夫人调理,如今两年过去了,仍然毫无起色,而且,郑国夫人年届三十,早已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微臣可以断言,郑国夫人此生已经没有怀孕的机会了。”
太医这也是豁出去了,说出郑国夫人不孕这种宫内密事,自己是必死无疑,既然郑国夫人害我,那我临死前也要狠狠的咬她一口。
于是,太医刚才的话基本上就是在胡说八道,什么最佳生育年龄,什么断定郑国夫人再无生育的机会……哈哈,郑国夫人,皇上听了这些,日后还会再来你的寝宫吗?
而且,太医也断定,自己说了全太医署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保持了沉默,现在自己说出来了,定然一死,皇上若是想再杀一个太医,尽管再问就是了。
就算那太医害怕人头不保,但他也不敢欺君,最多也就是说郑国夫人的身体还有调理的可能。
但这根刺算是埋在皇上心里了,后宫的嫔妃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比郑国夫人年轻漂亮的妃子有的是,皇上干嘛还要来一个几乎不可能怀孕的郑国夫人的寝宫呢?
太医说完,伏在地上,把头埋在自己宽大的袍袖中,阴森森的冷笑,符金环啊符金环,你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