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登基了吗正文卷第一百四十四章藏在深山的宅邸第一百四十四章藏在深山的宅邸
云南关家,本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
关家姑娘是怎么和玉堂琴这个白氏未来荣耀成了青梅竹马,赵盈不得而知。
然则关氏一族为天下人知晓,正是因为二十多年前的一桩惨事。
他们家的姑娘何其无辜,却要遭荣禄公主毒手戮杀。
许荣鑫说什么?
关家姑娘根本就没有死!
二十多年前,许宗身在云南,救下了关氏?
这怎么可能?
荣禄公主昔年盛宠于先帝,虽不参政议政,却权势熏天。
不然她是凭什么能假传圣旨至云南。
朝廷三省六部之中,皆有其爪牙。
区区关氏,是怎么从她手心里逃脱?
赵盈后槽牙一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荣鑫当然知道!
这是什么样的秘密,其中有牵涉到多少人,他怎么敢信口雌黄!
怎么敢在赵氏子孙面前信口雌黄!
于是他忙不迭又叩首磕头,正经拜礼:“小人知道,小人所言绝无半句假话,小人方才说了,若有半句虚言,殿下要小人死,小人便没有活路。
这也是为什么小人胆战心惊,想求殿下护小人一条命!
这样隐秘之事,只怕若非小人于殿下面前揭露,这世上再无人知晓关氏未曾身死,许宗又以救下关氏的恩情胁于堂琴先生。”
这不对。
赵盈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如果说从一开始许宗的一切谋划就全都出自玉堂琴之手,那么二十四年前玉堂琴隐居,局于扬州妙清山半山腰,三间茅草屋也是许宗为他所建,而许宗又在二十三年前与青梅竹马的郑氏无媒苟合,且珠胎暗结,之后匆匆娶黄氏过门,再将郑氏收房,等许汴山出声,抬做姨娘。
这一切,岂不都是玉堂琴的谋划?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感情甚笃,都是假的!
玉堂琴就为了一个关氏,这样造孽吗?
那宋子安所说,许宗在妙清山私开朝廷金矿之事,他又是否知晓?
若不知,怎就那样巧,他就住在妙清山啊……
赵盈一时头疼,压着鬓边太阳穴处揉了两把。
挥春掖着手进门,匆匆瞥了一眼许荣鑫,踱步上前,附在赵盈耳边说了两句什么话,声音压的极低。
赵盈脸色微变,叫徐冽:“你先把他带下去,过后再说。”
许荣鑫没得到他想要的承诺,更不知赵盈是什么样的态度,本想多问两句,但见赵盈神色不对,又不太敢开口,唯恐惹怒了她,反而弄巧成拙。
好在不是要送他出府,只是可能要见什么更要紧的人,才将他暂且放到一旁去。
念及此,他撑着地,缓缓站起身,再同赵盈等人拜别礼,跟在徐冽身后老老实实的出了门。
等他出门走远,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赵盈才吩咐挥春:“那把人请进来吧。”
应是宋子安了。
宋怀雍与薛闲亭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转而又问道:“不用我去迎他?”
赵盈摇头说不用:“他既要择赵澈为主君,当日我说过,私下里他仍是我的小舅舅,公事上便是君臣,迎他做什么?”
那今天来就是公事了。
还挺巧的。
许荣鑫刚在这儿告发许宗一场,扯出二十四年前的一场辛秘事,叫他们都大为震惊。
那头宋子安就带着消息过府来。
要么是许家金矿事,要么就是扬州官场事。
可事实上——
薛闲亭抿唇:“只怕扬州官场不干净,也和许家脱不了干系。”
那是自然的。
占山封山要是他干的,章乐清最起码就没少收他的好处。
即便不是他,他在扬州经营这么多年,说是广施善德,但从不受官场上的压迫,便可见一斑。
赵盈深吸口气,没应声。
宋子安来时脸色阴沉,不太像是他往日做派。
赵盈一眼瞧见,心里就已经有了数。
他素日行事乖张,如今倒也知事乖觉,自上次一番交谈,他心中对赵盈如今行事作风摸了个大概清楚。
一进门,倒端着三分恭敬同她见了礼。
赵盈就知道上回那些话没白说,宋子安也是真听进去了。
说不得有些人就是要这样刺激一番,才能真正明白其中道理。
不然总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无论选择什么样的路,于旁人都是恩典,这样的想法可要不得。
她噙着笑叫他坐:“脸色这样难看,查到什么了?”
“金矿他没开。”
短短五个字,说出口来,却叫人听出丧气。
宋子安也的确是有些灰头土脸的。
先前觉得他是面色沉郁,现在配上这句话,想想当日他豪言壮语说许家私开金矿,的确是该他垂头丧气。
弄错了,大言不惭到赵盈面前,以此为所谓的第一功,要投诚。
结果查到最后,还真不是。
赵盈果然也沉下脸:“你可真有意思,在扬州府六年,两三年前就怀疑了此事,竟没有私下里调查清楚,如今我奉旨钦差而来,你就红口白牙来告诉我。”
她啧声,咬重了话音,叫了一声小舅舅,听起来阴恻恻的,而后又道:“我要是软和好说话一点,费工夫自己去查,倒叫我白费事儿呗?”
宋子安也有宋子安的为难之处。
宋怀雍有心替他说和两句,想了想,还是算了。
倒是薛闲亭点着桌案叫她:“他虽是两淮都转运使,然则地方政务又不该他插手,手下可用心腹也未必有几个,这种事调查起来繁琐……”
“你不用替他开脱分说,再如何繁琐,就是个傻子,三年时间也尽够查清楚的了!”
赵盈是真有些生气的,说话当然就不好听。
宋子安这样的人她前世也见的多了。
他就是没打算自己调查,觉得这种事儿,不配他来动手费心思。
他只要把他的怀疑告诉未来主君,调查就不归他管。
他要做谋臣,却丝毫没有做谋臣的自我认知。
把自己看的百丈高,正如薛闲亭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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