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公府的团年家宴是在除夕那天中午举行的。
苍耳有些疑惑,“不是说年夜饭吗?为什么不在晚上一起吃?”
吃完了年夜饭,全家人再围在一起看晚会,顺便嗑嗑瓜子,等到整点的时候一起去院子里放烟花。
——这是苍耳记忆深处的年夜饭。
宰一只老母鸡或者炖一锅羊肉,美美地吃上一顿,吃饱了就去睡觉,在睡梦中辞旧迎新。
——这是她和阿婆两个人的年夜饭。
不管是哪一种,有一样是不变的,那就是都在晚上进行。
毕竟是跨年嘛!自然要离关键时间点越近越好了。
程立德笑着对她解释道:“晚上宫里有宴饮,还有歌舞表演,咱们都得去参加。”
宫廷团拜会啊?
苍耳忍不住笑了,“那爹爹和祖父去参加就行了,我应该不用去吧?”
田子黎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瞧你这事不关己的样子……你可是皇家的准儿媳,这种场合怎么可能没有你?等以后真成了亲,你还要坐在高台上接受百官朝拜呢!”
苍耳的表情顿住。
这种场景太陌生了,她有些想象不出来。
田子黎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怀葭,你也不要紧张……娘亲不过是想提前告诉你,别看太子殿下在外面对你温柔小意的,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储君……娘亲不希望到那个时候,你心里有落差。”
听到这里,程立德也一脸关切地看向了女儿。
这是他心里一直很担忧的问题。
毕竟他见过太子殿下在朝堂上是什么模样的,那个时候的他,冷静理智、杀伐决断,跟在怀葭面前时完全不一样。
他有些担心,女儿若是看到了太子殿下另外一副模样,她会不会对这段感情产生退缩。
苍耳看着爹娘一脸紧张的模样,她不由地笑了,“爹、娘,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吧?”
程立德和田子黎齐齐摇头,“不是小看你,是担心你害怕。”
女儿虽是国公府血脉,但她一直在外面长大,对京城这个圈子,可以说一无所知。
若她只是国公府的姑娘,那他们夫妻俩完全可以把她一直保护在身后,不让她去面对外面那些风风雨雨。
可她是未来的储君之妻,有些场合必须由她自己去经历,有些人就算不想去面对,也避不开。
若到了那个时候,面对大家的质疑,甚至是不怀好意的诘问,女儿能做到从容以对吗?
苍耳挽住了爹娘的胳膊,让他们在椅子上坐下,“爹爹、娘亲,你们就放心吧!我答应云稷的那天,就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说句心里话,我也曾经犹豫过的,可后来我就想啊!我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我相信赵云稷不是秦时,他值得这份信任。”
她过去跟秦时在一起,更多的是因为那是爷爷的遗愿,而且凭良心来说,秦时那个人仅从外在来看,算是无可挑剔的。
谁知道会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双面人呢?
至于赵云稷,她自然知道他在别人面前跟在她面前是不一样的。
别的不说,云臻就不止一次对她抱怨过,说太子哥哥总是绷着个脸,很少对她笑。
可在她面前的赵云稷,不说很爱笑吧?但至少是从不吝啬对她展示他的喜怒哀乐的。
这样的他,至少直白,不会戴着一张面具来对待她。
田子黎心疼地将女儿抱进了怀里,“怀葭……事情都过去了,咱不去想它了……”
她还是从立德那里知道秦时这个人的。
那一刻,她真是心如刀绞。
她可怜的孩子,遇人不淑也就算了,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正因为过去太过惨烈,她的心里才一直有股说不出来的隐忧。
女儿这次选择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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