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时候,怀薇也不过是个婴儿,她做不了自己的主,但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他宽宥怀薇的理由。
说句难听的,若是他对怀薇心软,那将怀葭置于何地呢?她这么多年遭受的苦难又该从何处讨公道?
程怀薇怔怔,“可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知情啊!”
听到这里,田子黎突然插话道:“怀薇,你对这一切真的是一无所知吗?”
闻言,程怀薇的视线明显有些游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是在怀疑我吗?”
田子黎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若你什么都不知情,为什么亲近二房更胜过我们?我和立德不在京城,但你大哥大嫂在啊!他们但凡有些好东西都会想着你,但是你呢?这些年里你跟他们说过几句话?还有……若你什么都不知情,为什么去胡家的次数远远多过去田家?难道外祖父和舅舅们对你的疼爱比不过你那个所谓的舅公吗?”
程怀薇想要辩解,但被田子黎直接给打断了。
“阿忧跟我抱怨说你分不清亲疏远近,但
在我看来……你不是分不清,你是分得太清了,你早就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血缘至亲。”
听到这里,田文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些年阿黎和立德不在京城,他自认为对怀薇这个外孙女也算是尽了心了,可她一直都对田家不冷不热的,让他一度觉得十分难过。
知道她其实跟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之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跟着释怀了不少。
程若望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只觉得自己满心都是萧索。
既然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那就由他亲自来结束这一切吧!
这样想着,他抬头看向了赵云稷,“殿下,事已至此,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反正……”
他看向了胡氏,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谁是谁非,我心里已经十分清楚了。”
胡氏心底一惊,“你要直接定我的罪?这不能够!连大理寺判案都得讲究个证据呢!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定我的罪名?”
程若望一脸嘲讽,“我不需要证据,因为我用不着定你的罪……我只要随便找个理由休了你就行,就算你告到了御前,陛下也懒得管这种家务事。”
胡氏呆住了。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程若望,“你疯了吧?这把年纪还要休妻……你不嫌丢人吗?”
她之前有想过事发之后程若望或许会限制她出门,也可能会让她回老家闭门思过,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将事情闹大。
毕
竟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丢脸的可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整个虞国公府。
即便他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总不会不在乎他的宝贝儿子和宝贝孙子的名声吧?
程若望的脸上没有半点犹疑,“你没有听错,我就是要休妻,让你这种恶毒的女人葬进我程家的祖坟,我死了都不会安心!”
他之所以不追究事情的真相,是因为这种真假身世的讨论向来最容易被大众津津乐道,而他,不愿意让任何人对苍耳的身世和成长经历评头论足。
尤其她今后还要嫁入东宫为太子妃,他这个做祖父的更得好好维护她的名声才行。
可这不代表他就会放过曾害了她的胡氏。
别的不说,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彻底割裂程家与胡氏的关系。
免得等她死了,牌位还要摆进程家的宗祠里,让立德和苍耳一辈子犯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