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田文儒跟在程若望的后面,他有些气喘吁吁,“老程,你走慢一点啊!”
田子越见状,赶紧上前去搀扶他,“父亲,天气这么冷……您怎么出来了?”
田文儒悄悄地看了苍耳一眼。
确认了苍耳对太子殿下的心意之后,老程一整夜都没有合眼,一大早就跑到田家找他,让他跟着他一起来程记。
他心里很清楚,老程这是心里不踏实,生怕苍耳会觉得自己背后没有靠山,这才会在还没有处理好外面那一团杂事的情况下,迫不及待地就来了。
他随着儿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说话的机会留给了程若望。
毕竟,这是程家的家务事。
程若望看着苍耳,他的双眼忍不住有些泛红了。
这些天他让怀逢送了好多东西过来,但他自己并没有来过,因为他害怕一看到这个孩子,就会当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苍耳看起来倒是很平静,她客气地开口道:“您先坐下来歇一会儿吧!”
天气冷,又不适合在屋内接待田子越,所以她就在廊下生了一个火盆,不过只有两把椅子,两位老人家坐下来之后,她和田子越,还有后来进来的程怀逢、田攸言四个人,就
只能在一旁站着了。
程若望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试探着开口道:“听说你和太子殿下,你们……”
他的话顿住了。
他毕竟是长辈,这种儿女情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合适。
好在苍耳比较善解人意,她坦然地点了点头,“是,我已经决定了,要和他一起走剩下的人生路。”
顿了一下,她有些苦笑地开口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样的……应该算是伤风败俗吧?”
程若望摇了摇头,他的神情看起来十分落寞,“不会……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倒是想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孤伶伶的一个人,也没有人替她做主啊!
想到这里,程若望有些失态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见他这样,苍耳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有些感慨地开口道:“您不必这样……”
不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老人家又没有做错什么,她还不至于迁怒不知情的人。
程若望又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眼睛清亮得有些过分的姑娘,由衷开口道:“苍耳,我今天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祖父……还有你父亲,你大哥,我们都会在你背后支持你,做你的靠山。”
田文儒也接话道:“田家也会如此。”
这件事情出来之后,他心里一直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毕竟当年他的老妻和
长媳都守在程家,却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情,他没法不感到自责。
现在老妻已经先走了,若是她在天之灵知道了自己的儿孙遭了这样的罪,指不定有多伤心呢!
苍耳沉默了许久,她有些意味不明地开口问道:“您二老就这样认亲……不太明智吧?就我所知,你们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能够证明我与你们有关系。”
这也是程田两家一直按耐不动的最主要原因。
这个时代没有亲子鉴定,滴血认亲又不够靠谱,想要证明亲子关系只能靠证人的证词。
可都快二十年过去了,想来就算有证人也不一定能开得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