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两步说道:“润之,不行,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徐庶曾在各地奔走,体力本就良好,此时还没有到达极限,反而是十分钦佩张断,其实在路上,他便已经察觉到张断的不对劲,他的脚步虚浮,纯粹是靠着意志力走了回来。
张断摇了摇头,再次将一片薄荷放进嘴中。
“带我去。”语气毋庸质疑。
蔡文姬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将满身脏污的上山队伍带到前面,队伍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人群的眼神聚焦在他们的身上,有的稍有见识的人看出了他们携带的是草药,有的常做农活的看出来了他们裤脚旁的污泥,但更多的人,则是看到了那个疲惫而又坚定的身影。
张断走到了那妇人的面前,将藿香混进适当的温水中,随即将这碗汤递给了妇人。
“元直,州平,你们用我的方法,将藿香分散分发下去,让大家煮了喝下,随后,每人身上带鱼腥草,从现在开始,饿了的人,就吃鱼腥草和水,不要再吃多余的东西。其次,给男子分发薄荷,开始采用轮班制,分成两组开始休息。”张断微微笑了笑,“毕竟,颍阳已经不远了。”
“润之,那你......”徐庶刚想说话,便被张断抬手制止。
“咳,我当然也是要去休息的,我对我自己心里有数。”张断微微抬起手,“文姬,送我去休息的地方。”
三人尽皆允诺,由于徐庶奔走了一晚,因此徐庶先行休息,三个小时后换为崔钧。
蔡文姬将张断扶进一个特地设置出来的休息地,这里简单地制作了一个移动的草棚。
张断忽然一个踉跄,险些将蔡文姬带倒在地。
“润之!你,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所隐瞒!”
张断苦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微弱地说道:“文姬,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个,千万不能外传,颍阳就在眼前了,我又怎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蔡文姬脸色一变,将他的衣袖拉起,只见一道划痕浮现,其上有散乱的绿色草药痕迹,但是依然抵挡不住发黄发白的伤口。
蔡文姬咽了口口水,眼角有泪花浮现,“润之,你,这是伤疡之症,现在无法治疗......”
张断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好了,不过是发炎而已,文姬啊,别看我现在无力,但是到了颍阳,我这小病,一定能够无忧的。”
蔡文姬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了张断的胸口,希望这样能给他一些温暖。
张断忍不住调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蔡文姬眼睛通红地抬头说道:“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张断忍不住大笑两声,但是笑声很快就变成了轻咳声。
“文姬,我们距离颍阳还有多远。”
“不远了,再有不到十里就能到达。”
张断一听,强行将身子立起,“文姬,我还不能睡,最后一截路途是最容易发生混乱和意外的,我必须保持清醒,倒是文姬你一晚未睡,必须休息。”
文姬刚想要反驳,便看见张断凑近小声说道:“对于女子而言,不睡觉会导致皮肤不好,眼下红肿......”不禁哭笑不得。
“好......我睡就是了,如有不适,润之一定要叫醒我!”蔡文姬认真地说了一句,便躺在张断的胸口处闭上眼睛,几乎是一闭眼就沉沉睡去。
张断脸上的微笑收敛,双眸微闭,拿出了一株藿香,缓缓地放进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