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想法再多,也得一样样来。
天黑后,巡吏来每个制作区掌两盏灯笼,叮嘱小心火烛后,没立即走,而是绕到毛竹的枝叶端,趴近了细观。
“咝!”他情不自禁倒抽凉气。这小娘子从哪学的?此器也太狠了,简直无处着手啊!不敢再细想,越琢磨越激动……他得赶紧跟考官汇报。
众考官听完巡吏的描述后,问道:“那她已制成了?可申请试练武器?”
“没有。我看她正在制一木架。”此人又描述匆匆一瞥中木架的制式。
刘考官:“此器沉重,考生是仿效桔槔,以木架为支撑?”
贺考官:“应是了。”
主考官:“都不要干扰她,等她主动申请试练此器。”
乡兵赛武场,司马冲在角抵赛中赢了王恬,输给了桓真。儿郎们各个争强好胜,借着赛斗把不服、置气发挥的真是痛快淋漓,凡相互扳过对方的地方,全都掐的青肿。
接下来是对战铁蒺藜网。这是九十九名勇夫难得聚在一起商量出的新练兵法,防的当然是铁匠考生。
此网长一丈余、高则不足一丈,两边均绑竹秆,方便巡吏执网。桓真成绩最优,先上场。
他手握青铜刀,是质量最差、没开刃的;身披发着臭味的皮甲(战场淘汰下来的废品);兜鍪倒是好的,将一片片长条盔片用铁钉串连。
以上就是后日对阵匠人考生的所有装备,要害部位全都覆白布,匠人考生所制的器械会涂上黑炭,一旦被戳中要害部位,就算乡兵输。
两个巡吏扯着挂有三十个铁蒺藜的大网扑向桓真,他左移、右挪、脚尖点地做出腾越而起的动作,俩巡吏将网向上一提时,桓真就地一滚,从网下搓出,一旋身体,踢跪一个巡吏。
无能!此诡计也只能使一次。司马冲冷“哼”一声,该他上场了。
同一时间,王葛出来制作区,向巡吏举手。
可算等到你开口了,要试兵器否?巡吏:“考生讲。”
“对战时,允许我使用土泥作为辅助攻击吗?”她小声问,生怕被旁的考生听到。
“允许。因为土泥属于任何对战之地都可随时取材之物。”
“那粪溺呢?”
巡吏……你、你、你!你一个小女娘想干嘛?土泥被允许是因为有前例,写进了规则里,但还没人想过用粪溺。
王葛一见巡吏脸色不对,继续小声解释:“粪溺不也属于任何对战之地,都能随时取材之物么?”
“我得向考官确认。”巡吏匆匆而行,太激动了,且她说的没错啊,粪溺跟泥巴被允许使用的道理不都一样吗?
王葛开始在木架的底盘上楔横木,横木外侧有格档,如果粪溺能使用,她就将其裹上泥衣,制成一个个臭球。当然不是制投石机,她可没那能耐,而是由她操作狼筅、让队友用手投臭球。
之所以预备臭球,是怕敌手万一身手极敏捷,跳跃能力强、或从地面滚过来。以臭球袭击就可延误对方一、两个呼吸的反应时间……不行,这仍不能万全,得再制一些毛竹蒺藜。对!多制、多多益善!
兜鍪( móu):古代士兵戴的头盔。秦汉以前把头盔称为“胄”,后来称为“兜鍪”。文中提到头盔,叫札片盔。早期札片是用绳子编在一起的,魏晋以后用铁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