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她从床上清醒,趴在床上思忖已在此地逗留了十多日,该是时候出发回去了。
一路人马雇了马车于是回程,耳百心中有些不舍,有些想念,终于要回到家了。
这次回程他们并没有在路上久逗留,返回路程三十五天到达家里。
到达家里俨然已是秋落时节了,北边气候干冷起来,路途遥远,周身疲惫的耳百,稍不注意居然发起了高热,在床上虚弱地养病,大夫说她是着了风寒,需要好好将养,这一病就是来势汹汹,不知怎的不见好。
这一日里,耳百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咳嗽,突然察觉有人在探自己的脉搏,她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床沿边站着一位大夫模样的中年男子,她再度往旁边的身影看过去,发觉祁薄垣原来也在那里,见到她的暗窥,他用温热的掌心抚了抚她的额头和脸颊。
对她温和一笑,耳百整颗心脏都仿佛融化在了水里面,看起来烧得更厉害了。
诊完脉后,大夫毕恭毕敬的对祁薄垣说无妨碍,只需吃下几味药就能好。
祁薄垣这才放了心。
等大夫退出了房门。
“秋天了。”耳百坐起来靠在枕头上看着他说道。
她定定地看着他,脸颊因为高烧而变得酡红,眼睛却亮得出奇。
祁薄垣为她披上衣物,坐在床沿边,仍然是一派清贵模样,似乎并没有半分变化,只是他也在看着她,定定的,像是用眼睛仔细描绘着她的五官,他一点一点看下来,并不言语,然后揽身将她抱进了怀里,脸贴在她的肩胛处摩挲了一下,慢慢道了句:“瘦了。”
耳百两只手搭在祁薄垣的肩膀上,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然后下颌放松地靠着他,察觉到收紧的手臂,耳百茸茸的睫毛颤了颤,虚弱地闭上眼睛。
他的身上有一道绵长温润的香气,像是常年熏染所致,耳百的身上也有佛性燃料的香味,闻久了让人舒心。
“你看到我的画卷了么?”耳百声音轻若喃喃,但她依旧口齿清晰,祁薄垣自然听得很清楚。
他轻轻松开耳百,为她掖好被角,站起身子,走到了桌案边,打开放在上面的几轴画卷,仔仔细细地慢慢看过去。
看到最后一幅,他眼底含了笑意,背过身子冲着耳百轻声念:“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耳百“唉呀”了一声,就要爬起来:“那是戏作!”
祁薄垣赶紧回身按下了她,手上还拿着那幅老和尚下棋,少女观望并且题有诗字的画卷。
祁薄垣笑出了声,用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然后神色端凝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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