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一起踏进了车内。
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车窗上的雨水就像是一条条蜿蜒的长蛇,时不时被雨刷器拦腰截断,然后又重新蜿蜒着自己的身姿。
“你是?”楚天骄把手放在方向盘上。
“叔叔好,我叫路明非,因为没带伞,所以拜托楚子航师兄捎我。”路明非说。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必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哈哈哈,你管他叫师兄?那你就是学弟了?你对自己未来的学业有什么规划吗?”楚天骄虽然是在和路明非说话,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瞥向楚子航。
“这,我暂时还没有想好。”路明非有些无奈。
其实关于学业方面的问题,他是问过叶凡的,毕竟叶凡好歹大学毕业了,比自己的学历层次要高,而且在社会上打拼三年,开的起奔驰,算的上是成功人士。
要知道,在老路家,叔叔婶婶靠着路明非爸爸妈妈打来的钱,才开的上一辆小排量的宝马,婶婶有钱在麻将桌上输,也是托那笔钱的福,堂弟路鸣泽在仕兰混了一个“泽太子”的称号也是因为这笔钱。
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不过叶凡在和自己分享学业经历的时候,路明非总是思绪打岔,寻思着叶凡这么多年不回地球,那他那台奔驰得交多少停车费,自己要是当初没有坐那个棺材,只是呆地球给叶凡看车子,平时看看过路的美女,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没想好没事,你还有时间,仕兰中学真他妈的牛,今年十七个考上清华北大的,儿子你努力!不要丢我的脸啊!”男人直接把话题扯到了楚子航的身上。
很明显,刚才和路明非的一番对话,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楚子航就是那个“沛公”,楚天骄就是那个项庄,路明非充其量算是一把被人握手里的宝剑,不管楚天骄的舞剑技术多烂,目标自始至终就是和楚子航搭话。
楚子航从上车起就没搭理过楚天骄一句。
不过在路明非这个外人面前,他也不好装作没有听到楚天骄的话。
“‘爸爸’说不在国内考了,出国读本科,我下个月就考托福。”楚子航冷冷地顶了回去。
“出国留学?那你妈同意吗?”
“我妈同意了。”
车内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楚子航打开收音机。
“现在播报台风紧急警报和路况信息,根据市气象台发布的消息,今年0407号台风‘蒲公英’于今天下午在我市东南海岸登陆,预计将带来强降雨和十级强风,请各单位及时做好防范工作。因为高强度的降雨,途径本市的省道和国道将于两小时后封闭,高架路上风速高、能见度低于三十米,请还在路上行驶的司机绕道行驶。”
他望向窗外。
路牌上写着,“高架路入口……”后面跟着的是入口的编号,楚子航看了一眼,恰好这时一泼雨水在前风挡上炸开,他没看清。
迈巴赫沿着岔道爬升,高架路延伸出去,像是道灰色的虹,没入白茫茫的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