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镜子破碎的瞬间,余山海完全瘫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
好似半年来第一次如此清醒。
“爸,爸,你怎么样了?”
余墨年见状,急忙凑上前,有些激动地问道。
余山海从未感觉如此轻松过。
“这是怎么回事?”余山海眼神看向一旁的季桑宁,愣了一瞬。
浑浑噩噩的半年,墨年还谈恋爱了?
“你个死小子,怎么把人家姑娘带家里来了?人家父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责任二字怎么写?”
余山海刚一清醒,就给余墨年一顿喷。
余墨年口水差点呛出来,俊脸有些发红:“爸你别乱说,季小姐是我特意请来给你驱赶脏东西的,要不是她,您可就危险了,现在您能清醒过来全是季小姐的功劳。”
“啊?”余山海的话戛然而止,老脸一阵尴尬。
“抱歉抱歉啊季小姐,是您救了我?”
尴尬过后,却是震惊。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季桑宁摇了摇头:“没有彻底解决,现在只是暂时让您能睡个好觉。”
得到季桑宁肯定的回答,余山海却是激动不已,挣扎着就要从椅子上起来,却发现身上还缠着大铁链子......
“臭小子,还不把我解开。”他怒瞪着余墨年。
余墨年赶紧叫保镖解除铁链,他亲自扶着余山海站起来。
余山海走到季桑宁面前,给季桑宁郑重地弯下腰:“多谢季小姐,若是能彻底解决这麻烦事,从此我余山海欠您一个人情,您也永远是余家最尊贵的客人!”
他说得无比郑重,就连余墨年都微微讶异。
没想到余山海这么看重季桑宁。
一旁安安静静的郝斯文更是心中一跳,余山海的一个人情,那可堪比千金万金。
要知道华夏多少人上赶着想与先生搭上关系都还没机会。
可先生却承诺季小姐是余家最尊贵的客人。
这个分量,可想而知。
“不,我只要事先说好的那三千万。”
季桑宁说道。
余墨年与郝斯文都是一惊,生怕季桑宁激怒了余山海。
“先生别生气,季小姐年龄小......”郝斯文急忙说道。
心中却在暗骂季桑宁这个笨妮子竟然不知道,先生的人情可比三千万更值钱。
“对,爸您别生气。”余墨年也说道。
余山海却是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
“不过就三千万而已,小事情,我方才说的,也依旧作数。”余山海阔气一摆手。
“那行。”
季桑宁认真点头。
“对了,季小姐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这些脏东西缠上了吗?”
“一切都是您半年前买了那块地皮惹的祸。”余墨年补充道。
“那块地皮?”余山海皱着眉:“那块地有什么问题吗?”
“爸,先不说这个,您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详细聊。”余墨年知道余山海在硬撑,索性让余山海先好好睡个觉。
“也行。”
余山海在这件事上也不犟。
但却用眼神使唤着余墨年,好生招待季桑宁。
他可是对季桑宁十分钦佩。
年纪轻轻有此本领的人可不多。
余墨年哭笑不得地点头。
这一夜,也是余山海这半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余墨年将季桑宁安排在客房住下,便去继续查当年化工厂爆炸的后续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季桑宁还蛮欣赏这种行事风格的。
而余家也不愧是真正的豪门家族,从上至下,每一个人对季桑宁都尊敬无比,余山海父子更是没有一点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感觉。
哪像季家那个假豪门,逼事一堆。
半夜,季桑宁从修炼状态中醒过来。
皱着眉仰头看着天花板。
伞都杵到她脑袋了。
“这里是室内,你可以把你的伞收一下吗?”
季桑宁说道。
那柄黑伞瞬间消失,漆黑如墨又柔顺的头发顿时倾洒下来,在她脸上,有些痒痒的。
她平静的抬头,和晏玄面对面:“找来这里,有事?”
没错,是晏玄。
“你上次说,我可以找你。”晏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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