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丞相小公子,家中排行老三,丞相庶子。
自小便不受他爹丞相的待见,若不是祖母庇护,也可能长不了多大,便病死或夭折后院了。明眼人都瞧得出,丞相府那几个可不是好相与的。
这丞相小公子也是个不争气的,长到十几岁,依旧文不成武不就,活脱脱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今个儿失误打翻大皇子喜爱的茶杯瓷器,明个儿不小心弄脏二公主的衣服,他爹气的请出祖宗家法,他祖母愣是护着,没动得了他一分一毫。
要说他的兴趣爱好,可能也就是和他家里几个姐姐踏青。
这小公子长得白嫩漂亮,笑起来两个浅浅的笑窝,又惯会撒娇说笑话,很受家里姐姐妹妹的喜爱。
听着丫头打听的消息,李抚准觉得今天这事儿怕是没完。
隔天,就听说了。张丞相母亲带着小孙子求见了太后,逗得太后极开心。
当天回去后,丞相就收到了冯侍郎,许尚书,赵廷尉几位的拜贴。
这下京中,估计没人再敢招惹这丞相小公子了。
李抚准拉弓射箭,正中靶心,点点头,这才对。
按丫头打听来的,丞相小公子虽一事无成,但可不是个忍耐受气的性子。
怕不是回去后连脏衣服都没换,直接去了张家祖母屋里。这张家祖母护小孙子跟护眼珠子一样,万是咽不下这口气。
才有接下来这出,携孙见太后,惶恐递拜贴。
这张家祖母和太后是手帕之交,关系甚好,时常约着喝茶。
此次也是到了约着喝茶的日子,张家祖母就带了孙子过去,多些乐趣。
不过,此次张家祖母故意让伺候的宫女站远了些。
说了什么?和之前内容别无二致,内院女眷之事,非说多了什么,不过是多了孙子的玩笑话。
左右这鱼呀,是钓到了的。
最近,这丞相小公子张元镇脑海时常浮现将军府那日之事。
可能那日狼狈,让将军府大小姐看了去,太过丢脸。虽说他没什么本事,但好歹是男子,在女子面前丢了丑,个中滋味,唯有自知。
只是也不知为何,印象最深的却是将军府大小姐说话时的模样。
云鬓,花颜,金步摇。
白衣绣花,青丝挽起,眉眼流转,朱唇皓齿。
甚至是步摇随着她走动在鬓边晃动了几下,也记得清晰。
每每此时,他脸和耳根就开始发烫发热,他只当是羞耻心作祟,没有太在意。
直到张元镇梦到相似一幕,女子微微一笑,把他拉了起来,唤了声元镇。接下来开始不受控制,瞧见她笑靥如花,瞧见她鬓乱钗横,香汗淋漓。
他惊醒了,竟是存了几分这样的心思。
张元镇有些慌了,理智告诉他,得尽早结束这事儿。
找个机会,正式道谢,正式结束,化解心中源头,然后便不再接触。
第二日一早,张元镇便叫了手下几人去将军府正门和后门盯着,若看到将军府大小姐出门,速来禀报。
可候了几日,都没有动静。
便派人混进去瞧了瞧,这大小姐整日看书练弓喂鱼习礼吃饭,完全没有出去的念头。
听着下人汇报,张元镇停下咀嚼的动作,傻乎乎笑了。
醒过神,狠狠拍了自己脸颊两下,白嫩的脸上一下子留下两个红印子,可怜极了。
吃完饭,又让手下人去问问太子近几日行程。张元镇因帮太子找到丢失的配剑,而结识,二人手下自也是认识,问些行程,倒也容易。
太子这些日子跟大将军学习行军打仗战术,总归还是要再去将军府的。
他再跟着去一趟就是了,寻个机会,道谢便好。
丞相府的几个小姐聚在一起,正纳闷这几日怎地看不见小公子影子呢,没了这小公子解闷,还真少了不少乐趣。
“前几日听曲,着人去叫了,可这元镇不知道忙活什么呢,连平日最喜欢热闹的听曲都不来了。”
“昨日踏青,他不也没来吗”
“也不知三哥在忙什么?”
“这你得问你三哥了”
“明日,我去瞧瞧三哥屋里是不是藏了好东西……”
张元镇听了手下人的消息,便收拾好,出来直奔顺德酒楼。
太子现在在顺德酒楼见好友。
一到酒楼,直奔太子所在雅间。
刚抬手打算敲门,就听到屋内有女子抽泣声。
“太子哥哥,你当真要娶将军府大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