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都变了,我如果把老村长的事告诉他,还不得把他吓死。
老卢把渔船拴在岸边一根枯树桩上,取了渔获,赶紧上岸。
“莫江,你背上的大剪刀怎么这么大,用来干什么的?”
“喔,我是一个裁缝,这大剪刀是用来裁布的,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老卢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剪刀,今天真是开眼了,呃那个,莫江,我家里倒还有几匹粗麻皮,你能不能替我裁件衣服,你看我这浑身破洞的,村里的女人见着我都要躲着走。”
老卢说到最后,脸上一红,露出一个极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家里就没个人给你补衣服?”
“老卢从小家贫,这辈子还没成过亲,也没个兄弟姐妹。”
“好吧,裁衣服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莫江小哥儿,你真是个好小伙,成家没?老卢回头把村里最靓的秀丫头介绍给你。”
“嗯,这个回头再说。”
老卢说话很啰嗦,但是我一点也没觉得烦,老卢让我想起了我那便宜老爹莫德乾,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老卢,你的脚怎么回事?”
老卢提着渔网走在前面,一扭一拐,看上去明显是一只腿长一只腿短。
“年青的时候进山打猎,不小心摔了一跤,右腿摔断了,不过还好遇上邻村的人,总算拣回条命,后来就进不了山了,只能在这水里打渔为生。”
“就没有医治一下?”
“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哪有钱医腿,能活着就行,我也算是命好的了,好歹拣条命,村里好些猎夫进山后再也没能回来。”
“老卢,你放心,我来想办法医治你的腿。”
“老卢先谢谢莫小哥儿的好意,到了,老卢的破房子就在那里。”
老卢指着不远处的山脚下两间破木头房子,说道。
我顺着老卢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边靠山的位置高高低低建着几十座木头房子,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房前种着竹子,房后种着桑,这里俨然就是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
我正跟着老卢朝着他的家走过去,突然前面的小路上传来一阵咯咯咯咯小孩的笑声。
一群三四个五六岁的小孩,嘻嘻哈哈,从一户人家的门里跑出来,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孩头上,顶着一个大红肚兜,这小孩用两只手顶着大红肚兜放到头上当红盖头。
后面一个小孩更过分,头上居然顶着一条大姑娘的红色小短裤,一看就是贴身穿最里面的那种,一群小孩们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
“新娘子出嫁啰,新娘子出嫁啰,哈哈哈哈。”
一群小孩在后面起哄。
一群小孩背后,一个大姑娘从门口追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一根长长的扫把,气急败坏,一边追一边喊叫。
“还给我,快还给我,一群小兔崽子,我回头告你们爹娘去!”
“新娘子出嫁啰,新娘子出嫁啰,哈哈哈哈。”
一群小孩一边喊着一边朝我和老卢这边跑过来。
“那就是秀丫头,一帮小兔崽子太顽皮了,竟然把人家的内衣裤给偷出来玩,太过分了!”
“一群小兔崽子,快放下秀丫头的东西!”
老卢拦住一群小孩的去路,大声喝斥道。
“咧咧咧咧...”
一群小孩冲老卢吐舌头翻眼睛做鬼脸。
“短腿卢(念:驴)子跑不快,跟在屁股后头啃咸菜!”
一群小孩根本不怕老卢,把老卢给气得吹胡子瞪眼。
眼看一群小孩绕过老卢要从我们身边跑过去,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我横跨一步挡在带头小孩身前,一把把两个小孩顶在头顶的红肚兜和红裤头给夺了过来。
“呀,哪里来的黑鬼!”
这群小孩刚才只顾顽皮,竟然没注意到我,也不能怪他们,我一身黢黑,又有老卢挡在身前,他们没人注意到我。
“啊,穿裙子的黑鬼!”
“呀!”
我张大嘴巴,张开双手,作势欲扑,吓得一群小孩屁滚尿流跑开了。
大姑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这大姑娘生得倒是很水灵,大眼睛鹅蛋脸,身材也好。
大姑娘看到我,还有我抓在手里的红肚兜和短小红裤头,脸颊一下变成绯红,一直红到耳后根,只看了我一眼,就害羞的不得了。
“阿秀,不是卢爷爷我说你,你自己的贴身衣裤都不收好,怎么让这帮小兔崽子给偷出来玩了?”
“卢爷爷,今天太阳好,我把柜里的东西翻出来晒晒,我还关了院门,结果这群小兔崽子翻墙进来,真是捣蛋得很,回头我一定告他们爹娘去。”
“给你!”
我把大姑娘的红肚兜和短小红裤头还给她,大姑娘抓起红肚兜和短小红裤头扭头就跑,谢字都没说一个。
“哪有大男人不穿衣服穿裙子的,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