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俞茵要午睡,程妈就领了柳月筱去别的院子午歇。
到下午三点多,程妈上楼来告诉俞茵:
“夫人,前头说秦军长的副官来接人,三太太跟着走了,她说您在午歇,就不过来打扰您,过些日子再来看夫人。”
俞茵嗯了声,没多问什么。
到傍晚时,聂天擎从兵府司回来,主动说起秦世观和江家人来的目的。
“还是河道营运的事儿,爷给推了。”
俞茵倚在靠枕上,慢悠悠扇着香扇,轻笑说。
“秦军长还挺替江家上心的,看不出来,他很满意江三少这个女婿?”
聂天擎觉着她这句语气有点微妙,不由看了眼她,走过去,挨着她腿边坐下。
“秦世观不是徇私的人,他清楚爷的秉性,这么端起江家,指定有他的目的。怎么?秦家惹了你,还是江家惹了你?”
俞茵听了一怔,继而好笑嗔他:
“他们哪惹得着我?”
她靠过去,下巴偎在他肩头,“不说别人,擎哥,我腿有点难受~”
聂天擎眉心一蹙,伸手撩起她裙摆,看到雪白的一双小腿,因为水肿,撑的皮薄可怖,仿佛一戳就能破皮。
他小心伸手摸搓了两把,抬起她腿架到自己腿上,指腹力道很轻柔,替她捏腿。
“今天去上坟,走路太多,累着了?”
俞茵摇摇头。
聂天擎看她一眼,又垂着眼一边捏腿,一边叮嘱她:
“最近别乱走动,腿抬高歇歇,让厨房再给你煮些消肿的药膳。”
俞茵撑肘托腮,眼睛笑弯看着他,轻嗯答应着。
聂天擎没看她,垂着眼在算,离生还有多少日子。
天气热,捏完腿,又用过晚膳,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俞茵现在没法儿独自沐浴,这些天都是跟聂天擎一起洗。
好容易洗完澡,把人抱上床安顿好,他又绷着神经下楼,到院子里冲了遍冷水才上来。
*
翌日,用早膳的时候,冯郊就过来了。
他带来裕京的消息,还有一封书信。
“大帅,刚收到消息,裕京夏家办了场仓促丧事,是那个得花柳的夏岚,受不了,自刎了。”
“这件事在裕京,掀起不小的轰动,报社都在刊登...”
冯郊温声说着,又看向俞茵,将书信双手递给她:
“还有一封张少夫人的亲笔书信,给夫人的。”
俞茵接住书信,看着封面上属于薛兰妱的熟悉字迹,好半天没撕开看。
自上次薛兰妱在帅府里小产后一别,这么久来,是她第一次来信。
还是在那个风情万种的夏岚出事后。
时间很微妙,她总预感夏岚出事,跟薛兰妱脱不开干系。
她终究是做到了......
聂天擎抬了抬手,示意冯郊先出去,而后又给俞茵夹菜。
“不看?”
俞茵把信封轻轻压在桌角,重新捡起箸子:
“吃完再看吧。”
用过饭,聂天擎起身带着冯郊去了军政府。
俞茵让周雨搬了围椅在廊下坐,这才拿了薛兰妱的信,慢慢撕开,抽出信纸打开看了。
日头很晒,屋檐下的阴影遮挡住她鼻翼,只晒在圆滚滚的肚子上,夏风都是热的。
俞茵没料到,这是一封告别信。
薛兰妱在信中坦言:
【俞茵,见字如人。】
【最后一次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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