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几点了?你要把小崽子熬成夜猫子?”
俞茵抿抿唇,很固执地继续问:
“你后悔吗?”
聂天擎逐渐暴躁,咬牙切齿一把扯了中间枕头丢开,手一伸凑过去把人牢牢抱住,又拱又亲的磨她。
“悔死老子了,悔的老子肝肠寸断,你这个磨人精......”
俞茵咬着唇,很费力地憋住笑声,心头却很柔软,指腹一下下揉着他后颈安抚,纵容他的歪缠。
她问的是,答应她不找别的女人后不后悔。
他说的却是,答应生孩子前再也不碰她这事悔死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问什么,是故意曲解。
聂天擎脾气很大,火力也旺盛,需求很重,但他又控制的很好。
俞茵心头动容,轻柔亲吻他面颊,唇瓣。
男人已经乱了套,在她身上喘息如牛地回吻,低低乞问。
“我当心孩子,当心他,行不行?求你了茵茵...”
尾音呜咽的,像条可怜巴巴讨肉的狼狗。
俞茵轻笑呢喃,“...没说不行。”
大半夜,聂天擎已经冲了两次冷水澡,他依然燥的要死,但托着俞茵时的身行举止处处透着小心翼翼。
磨磨蹭蹭的,最后她受不了开始抗拒,踢了他两脚。
聂天擎黑着脸收敛,不尽兴,但也只能放过她,下楼继续冲冷水澡。
这一晚上折腾。
第二天用过早膳,聂天擎带着冯郊出府。
俞茵还在吃,程妈一脸担忧的凑过来给她添粥。
“...大帅这样,会不会出事呀?夫人,我看他最近上火,要不让府医开点败火的药喝喝?”
俞茵忍俊不禁抬眼,掩着嘴笑起来。
程妈老脸尴尬,语声压的更低了。
“没开玩笑!您这月份,再随着大帅闹,他一带兵打仗的哪有那个分寸,万一伤着......”
“咳!”俞茵重重咳了一声。
程妈嘴角一僵,预感什么似的,顺着她视线回头。
就见堂屋的竹帘影子外,立着道高大身形,唬的程妈眉眼一跳,连忙就捂了捂嘴。
俞茵忍着笑声问,“大帅怎么又回来了?落了东西?”
聂天擎掀帘子迈进来,眼尾似有若无扫了眼程妈,鼻腔里淡嗯。
“下雨了,把老子军帽拿来。”
程妈颤巍巍诶了声,脚步飞快地扭身上了楼。
香梅机灵的跑下去拿伞。
堂屋里,只余俞茵和聂天擎四目相对。
她笑颜逐开,眉眼弯弯咬了口蟹黄包,鼓着腮一边吃一边笑。
聂天擎五感奇佳,当然把程妈和她聊的话都听在耳朵里了,见她这样,又气又笑地扯了下唇,阴阳怪调问她。
“要么爷改睡书房算了?”
俞茵眉心挑起看他,委屈扁嘴。
“...你不在,我睡不踏实。”
聂天擎磨牙,“还笑!”
俞茵抬手就按住了嘴角,把上弯的弧度压下来。
聂天擎气笑无奈,瞪了眼她,等程妈抱着大檐儿帽下来,一把接过来,扭身就走了。
香梅抱着把伞追出去,替他撑开了,聂天擎才接住。
这次是真走了。
程妈讪讪地,“...大帅是不恼了?”
俞茵嗯着点头,“恼了,以后别议论他了,他比谁都不容易。”
程妈干巴巴扯唇,没再吭声。
*
接连下了三五天的雨,军政府大楼的建筑因此耽搁了些。
聂天擎就拿了图纸回来,晚上搂了俞茵坐在榻上,跟她一起看。
“这片儿副官处,再后面这栋楼,以后咱们住。”
俞茵惊讶扭头,“要搬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