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兴师问罪?”
江三少撇嘴笑了下,扭头看向前面敞庭和府门。
“也不见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江老爷子看他气定神闲地模样,气的咬了咬牙根儿,骂也骂不动了,只能一甩袖子,坐到一旁等着。
他坐如针毡,江三少翘着腿一派闲散。
不过三五分钟,秦世观的车就开进了江家宅门。
江老爷子立马站起来,万分殷勤地从前堂迎出去。
“秦军长,您可来了,就等您入座,好酒好菜就端上来了。”
秦世观从车上下来,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他一眼,又看一眼立在他身后的江三少,不发一言地当先往前堂里走。
江老爷子拄着拐,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后,一边朝管家递眼色示意上菜。
三人依次落座,秦世观掂起桌上酒坛子,阔板硬朗的脸上总算露出丝丝笑。
“上次来吃定亲宴,就惦记你这坛好酒了。”
江老爷子立时咧开笑,“还有,怪我上回喝多了,年纪大这脑子就不好使,忘了这回事,一会儿我就让人先装几坛,放军长车上去!”
秦世观扯了扯唇,放下酒坛子,转眼又看向默不吭声地江三少。
“三少今年,多大了?”
江老爷子嘴角敛了下,沉着眼看向儿子。
江三少笑容可掬,“二月里生辰还请军长吃酒,您军务繁忙,一定是忘了,明贤二十二,军长。”
秦世观挑眉,“哦,也不小了,”又谴责地看了眼江老爷子,“这么大了,怎么还不张罗成家立室?好早点儿给你开枝散叶啊。”
江老爷子愣了下,继而嗨笑解释:
“他们新派的孩子,想法稀奇古怪,非要讲究什么先立业后成家,我们这些老家伙哪管的了?”
又借着这话题,笑呵呵玩笑。
“怎么?秦军长您今天来,该不会是想给明贤,保媒?”
江三少嘴角笑意很淡,“阿爹,你这说的什么话?秦军长多忙的人,哪有那闲功夫给别人拉线保媒?”
江老爷子捋着短须哈哈笑了两声,点点头。
“是,看我,那军长您今儿来,是有什么军事指点?这我江家,一定是全力配合的!”
这倒是,但凡需要捐钱供货的,江家从来是冲在最前头。
秦世观的脸色稍稍好看。
他闷了口酒,也不说话,就扫了眼酒桌上丰盛的菜肴,似笑非笑打趣。
“没什么指点,就惦记你这口好酒了。你看看,统共就咱们仨,你们还整这么丰盛,不知道的,还以为胃口多大呢!”
‘不知道的,以为胃口多大’
这话里有话,听得江老爷子眼皮子猛然跳了跳。
秦世观缓缓放下酒盅,笑不入眼看了眼父子俩。
“往后,可再不许这样儿了,也不是外人,咱们聂军军律就有一条,杜绝浪费一粒米!这可都是,百姓们流汗劳累一年的收成啊,颗颗都珍贵!”
江老爷子干哈哈笑了声,“啊哈,是,军长说的是,怨我了,下不为例!”
江三少默了两秒,拎起酒壶,双手托着亲自给秦世观斟酒,眉眼温和带笑。
“这不是您要来,我们自该竭力丰盛招待,今日既然秦军长指点这句,我们自然就记下了,往后府里上下,也贯彻咱们聂军这条优良军律,绝不给聂军拖后腿。”
秦世观笑眯眯,“你小子...”
江三少放下酒壶,笑了笑,又说:
“实不相瞒,也是正赶上有机会单独和军长坐坐,有点不好意思说的事情,想麻烦军长帮忙,这才铺张浪费一些,心意全在里头了,您笑纳,也不是外人,就别因此责怪我们了。”
“哦,有事想办?你说说,什么事。”
江三少,“我想在聂军中,谋个职,为军长,为聂帅尽绵薄之力......”
江老爷子眼睛瞠了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