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茵没接话,算是默认。
叶城宇苦笑,“既然你非要知道,好,我告诉你。”他抬眼直直看向俞茵,“我跟周妍妍,不可能了,她不肯答应离婚,我只好不告而别。”
俞茵眉心动了下,歪头打量他。
“为什么?”
“她骗了我。”
“...她,骗你?”
“两年前中秋夜,我在南城河边看到的人不是她,那首小篆辞也不是她写的,丢失的耳环也不是她的,是你,对不对。”叶城宇苦涩的勾了勾唇。
俞茵偏头听着,眼里却掠过丝茫然。
隔别了一世,她真不太想的起来了。
叶城宇看她这副反应,神色更苦了。
“...我就知道,你早就不记得了。你们俩身形很像,又是闺中好友,她学你的字,都写的那么像...”
俞茵大概明白了什么。
她黛眉蹙了下,“这对你有什么意义么?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你们都结婚一年多了。”
叶城宇眼睑通红,怔怔看着俞茵,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可我放不下这个结,茵妹,我一直喜欢的人应该是你...”
“你再乱说,他们会枪毙了你。”
叶城宇唇瓣动了动,喉间艰涩开口。
“...我就是想留在这儿,如果当初没弄错,如果不是她骗我,就连俞老爷子当初被商会那些人算计谋划,周家父女都瞒着我,倘若我早知道一步...”
“没有倘若!”
俞茵提声呵断他,眼里凝的情绪,似三九寒冬在冰层上折射过的冷光。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你执迷不悟留在这里,我丈夫一定杀了你。”
“你不怕死,就继续说,继续留在这儿。”
叶城宇走了,但俞茵还让周雨安排人跟着他。
——
聂天擎还在兵府司议事,没什么心思管府里的事。
没人特别告诉他,他当然也不知道俞茵又招了叶城宇问话,还又一次放他走了。
比起这些,落入敌人手里的冯郊更要紧。
接连几天,他都直接宿在兵府司,许岩也来去匆匆,连府里的人都感觉到气氛不太对。
转眼入了三月,俞茵在园子里遇到闲散的张瑞海。
“聂夫人。”
她回头看了眼,浅笑颔首,将剪下来的紫红月季递给身旁的程妈,视线又继续在花丛里挑选。
“张三爷好兴致,这是刚回来么?”
张瑞海一身儿银白长褂,负着手立在台阶上,面含温笑跟她闲聊。
“...我这个闲人,当然没事出门乱溜达,论兴致,哪比得上夫人您?”
他指了下花苞繁复的月季花丛。
“这些花苞才半开,等过几天开大了,插到屋子里才芬香好看,夫人怎么现在就剪?”
“太多了,沉甸甸的压着,抬不起头,自然该替它们减轻点负担。”
俞茵说着,轻笑回头看了眼,“半开的花苞,插到花瓶里,照料的好,也能徐徐绽开,张三爷不懂?”
张瑞海一脸了悟,清笑说:
“我的确孤陋寡闻了,插花这类精致活儿,还得是夫人小姐们懂得多。”
俞茵笑了笑,没再说话,又挑了几支拔高的花苞剪下来。
张瑞海还立在她身侧的台阶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清润眸子不动声色打量她,突然又开口。
“聂帅最近像是很忙,听说他好几日不回府,应该是对淮省南地那边,施展的不太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