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您心里怨恨商会那帮人,连带着跟周家也疏远了。”
她很心疼的看着俞茵,软下声:
“就算是怨周老爷,上一辈的恩怨,也不该连累到下一辈,周小姐还是惦念夫人的......”
俞茵听完这番话,心里难受了一阵儿。
“程妈,你觉得我心狠?”
程妈脸色微变,连忙解释:
“夫人,我怎么会那么想?”
她语气很急,“我只是说,老爷不在了,江家又是狼心狗肺的,现今也只有我跟香梅还陪在夫人身边。夫人您...太孤单了,就算做大帅夫人,也需要几个能陪着说话的人。”
“周小姐跟叶大夫,他们好歹知根知底......”
“你不用说了。”
俞茵敛下眼睫,不是很想听她说下去,只捡起手边的信封随手递给她。
“覆水难收,说过的话,决定的事,也没法儿改变。”
程妈欲言又止,“夫人,您...”
“我阿爹死了。”
程妈哽住,看着俞茵过于清冷的脸,眼圈儿兀地就红了。
俞茵,“俞家早就没了,我现在是聂夫人。”
“往后所结交的人,要做的事,都要站在大帅的角度考虑,不能只顾自己。”
她抬眼对着程妈笑了笑,“大帅疼我,我不缺能说话的人。就这样吧,往后这些人这些事,不要再提了。”
程妈喉管里咽的艰涩,泪眼婆娑点了点头。
程妈抹着泪,说看看香梅怎么还没回来,就匆匆掀帘子出去了。
俞茵独自坐在堂屋里,日影横斜切过窗楞上的玻璃,倒映在屋子的青石地砖上。
她看着看着,皱了下眉。
周妍妍和叶大夫屡次试探她,到底想干什么?
以她对他们的了解,若不是有目的,在她做出诀别后,她们就不该再拉下脸皮,一次次再贴近她。
这太怪了......
正想的入神,院子里传来稀疏脚步声,和低低交谈的动静。
程妈掀起垂帘,香梅和周雨一人拎着个食盒进来。
三人原本低声嘀咕着,见着坐在屋里的俞茵,香梅立刻支棱起眼睛,快步走过来。
“夫人,您猜我跟周雨见到什么人?”
俞茵感兴趣,挑起眉问:
“府里来客人了?”
“聂家的女眷和孩子!”
香梅眼睛瞪得圆溜溜,语气惊异极了,又拿眼看身边的周雨:
“简直新鲜死了!这都能瞒着咱们的吗?这叫什么亲戚啊......”
俞茵也愕然了下,跟着看向周雨。
“什么聂家女眷?”
周雨放下食盒,挠了挠头,吭吭哧哧跟她交代起来。
“夫人您知道,大帅是随了聂老元帅的门户,后改的名姓,后边儿凭自己本事,接任的聂军嘛。”
“聂家男人都是大帅手下败将,他们虽然是没了,但妻女都还在呢。”
周雨磕巴了下,越说声音越低:
“...这不,先头打仗,大帅嫌她们累赘,就给安顿在淮省一处地方儿赡养。”
“估摸是,知道聂军如今定都潍城,她们自己找到门儿上来了......”
俞茵听到这儿,神情已经趋于镇定。
无非是一帮毫无血缘关系的老弱妇孺,想要继续在‘聂大帅’的光辉下,享受荣养和尊荣罢了。
她眨了眨眼,问道:
“多少人?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