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没缓过来,我跟程妈聊了聊......”
她把上午时,跟程妈聊的话简单叙述了一番,又说起自己的打算。
“程妈是我乳娘,她丈夫早逝,儿子儿媳早在先头潍城打仗的时候,就带着行李和钱财出去避难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她那个儿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逃命的时候,都抛弃了老母亲。”
“程妈活了大半辈子,我是她唯一的孩子了,只要我需要她,她就绝不会选择离开我,我要给她养老的。”
“倒是香梅,年纪太小,如果有别的打算,我想给她安排安排,给一笔钱,送她走。”
香梅上辈子跟着她,嫁得不好。
最后自己在病榻上被活活气死,把真相都告诉给她的香梅,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很难说她这一世跟着自己,就能比上一世好。
俞茵只能确保自己的路怎么走,没经历保证别人一定能过好,所以她总归,要尊重别人的选择。
聂天擎听了这话,却显得不以为然。
“贴身伺候的人,何至于折腾。”
“你身边本来就这么两个人伺候,你送走了香梅,再招个生人来?不知根不知底儿的,能放得下心?”
俞茵垂下眼吃饭,浅叹了声。
“等香梅决定好了,再考虑后面的事吧。”
聂天擎下颚摇了下,“爷看她未必走,外头世道多乱?你给她财,她也守不住,还不抵留在你院子里日子安生。”
“要是怕再遇上危险,往后出门儿不带她了就是,待在府里,还能出什么事儿?”
说到这儿,聂天擎握着箸子夹菜的手顿了顿,脑子里灵光一闪。
“给她嫁了人吧,也不小了,女人嫁人做了娘,就没那么孩子气了。正好,爷手底下一帮光棍儿蛋等着娶媳妇儿......”
俞茵错愕抬眼,“这怎么还聊到嫁人了呢?”
她没好气,‘啪’地搁下碗筷:
“香梅是我的人,我有权替她做主,你少打注意!”
“啧,怎么说话的?”
聂天擎好笑,“怎么是爷打主意?这不是跟你商量呢么?”
他跟着放下碗筷,好声好气跟她说:
“手底下就是一帮子光棍儿汉,跟着爷走南闯北的一个个也不容易,谁不想着娶媳妇儿热炕头,早点儿生崽子......”
“那也不能打香梅的主意!”
俞茵不爱听,白了他一眼:
“嫁人是大事儿,除非香梅自己提,不然谁都别惦记她!管好你的人,一个个儿都是兵痞,没规矩!”
见她恼了,聂天擎连忙打住。
“好好好,不提了,不管他们的闲事儿!”
他捡起箸子来,塞进俞茵手里,柔声哄她:
“不说别人了,接着用膳,都该凉了。”
俞茵抿唇瞪他一眼,这才端起碗来接着吃饭。
心里琢磨着,指定是谁跟聂天擎打听过。
不然他这么粗枝大叶,怎么可能想起来替别人考虑?
这么想着,俞茵隐约预感,别说香梅想不想走,就算她想走,这回恐怕也走不成。
她琢磨的倒没错。
跟聂天擎打听的,不是别人,是冯郊。
冯郊不是替自己打听,而是替许岩。
先头审讯结束,从兵府司出来,他是这么跟聂天擎说的:
“许岩这也算英雄救美,大帅,弟兄们都老大不小了,难得不打仗,该娶媳妇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