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茵轻捋旗袍下摆,在绣凳上坐下,听言弯眉笑了笑。
“我也希望那一日早点到来,我一定爱死他了。”
又说,“我们大帅,也很爱孩子的。”
薛夫人忙接话,“聂帅疼夫人,夫人又年轻,自是很快会有的。”
她说着想起什么,看了看薛兰妱,声量微微压低:
“我认识位好大夫,求子药很管用,不如......”
俞茵听到‘求子药’三个字,眸光淡了淡。
她对求子这件事,有期冀,却没有执念。
上辈子求子药喝多了,最后喝垮了身子。
再重的执念,经过一世的熬磨和辜负,也都熬没了。
老天爷让她多活一条命,若是命里依然无子,自己也不会太强求。
用聂天擎的话说,走时了无牵挂,未必就是坏事。
薛兰妱瞧见俞茵脸色,无奈地开口打断薛夫人:
“嫂嫂,聂夫人是新婚,急什么?早晚会怀上的。”
薛夫人自知说错话,讪讪一笑,没再多嘴,转而说:
“你陪聂夫人聊,我下去瞧瞧,你的药熬好了没。”
薛兰妱, “有劳嫂嫂。”
薛夫人笑了笑,转身退出去。
俞茵目送她背影,又转目看向薛兰妱。
“看得出,薛夫人真心关心你。”
薛兰妱浅笑颔首,“长嫂如母么,不管是因着姑嫂情谊还是因着薛家利益,她都应该真心希望我好,这一点,我对娘家人从不质疑。”
俞茵有点羡慕。
“你的确比我幸运。”
薛兰妱,“人的幸和不幸,各不相同。”
“要我看,你没有公婆姑伯,没有娘舅兄嫂,无牵无挂,只要与聂帅恩爱情深,便什么都有了。”
“可于我来说,这些都是我要背负一生的,与之相比,丈夫的喜爱,在我这里占据的分量,太轻了。”
她羡慕俞茵。
“我真想跟你换一换。”
换一换?
俞茵睫羽轻眨,想了想,失笑摇头。
“不换。”
若是上辈子,她倒宁可换个样子活。
这辈子,跟着聂天擎的路,是她选好的。
已经换了条路,走的很平坦,还一路是风景,不想回头。
*
顾及着薛兰妱在月子里,俞茵没在她房里呆很久。
说了会儿话,她就起身离开。
薛夫人依然负责招待她,两人下楼时,遇到张锋海的副官。
对方朝她们见礼,“聂夫人,薛夫人。”
俞茵问他,“牌局什么时候结束?不是说晚上还安排了烟火?”
副官忙回话,“大帅正在兴头上,牌局结束可能很晚,烟火表演安排是九点一刻。”
薛夫人看了看俞茵,插话说:
“夫人可是累了?的确也天色不早,给您准备了歇息的客房,要么我送您先去休息,一会儿烟火表演开始,我会知会您一声。”
俞茵的确是没什么精力。
这几日在温泉庄子上,她差点要被那色鬼给掏空了,就没一日是睡够的。
她也没扭捏,浅笑颔首。
“也好,那就有劳薛夫人了。”
“您太客气,来,夫人这边请。”
俞茵到客房去休息,躺到床上,一觉睡着了。
她先是迷迷糊糊做了梦,而后觉得浑身奇痒无比,辗转反侧醒过来,下意识抓挠脖颈,顺势撑手坐起身。
结果不经意一撇,瞧见自己白细手腕上,有数不清针尖儿大的红点儿。
她渐渐感到心悸,捂着胸口下床穿鞋,扬声喊人。
“来人!”
房门应声开,许岩推门进来。
“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