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笑道:“呵呵达官贵人不敢称,我们是南方的粮商,刚刚送了一批粮食到京城!”
听道袁世凯的自我介绍,老板态度更是客气道:“哎呀~那更是贵客了。不瞒您说。小店正正愁缺粮!这顿饭算是我请……”
袁世凯道:“老板,我的货都有了买主了!真不好意思……”
那掌柜地道:“我知道您是干大买卖的,给小店匀一点就行!这样吧,如果这次不成。那您下次来京城,再给我捎点如何?”
袁世凯笑道:“那好,不过这顿我还是要付账地。毕竟做生意都不容易……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吧!”
掌柜的拱手道:“您太客气了……勇子,给这几位爷上一桌子八仙倒!”
“得勒~几位爷稍等……”
北京被围数月,能够支撑下来的都是底子很厚的买卖,不过再厚的买卖也需要原料。由于袁世凯自报是粮商,于是掌柜的特别客气,亲自在一旁斟酒,最后袁世凯干脆邀请他一起坐下共饮。
喝了几杯,袁世凯不经意的问道:“掌柜的去过南方吗?”
店老板摇头道:“没有,不过我一个兄弟常常去南方贩货,要不是他给我搞来一批粮食,我这店估计还开不了……”
袁世凯道:“我方才一路走来,看能开门的馆子不多,想必生意不错吧?”
店老板苦笑道:“京城被围半年,现在赚了钱也买不着东西,粮食、布匹这些东西一天一个价,到今天足足比以前高了十倍……您地粮食卖了好价钱吧?”
袁世凯道:“还不错,对了,您觉得中华帝国跟大清相比怎样?”
此时店老板已经有几分醉意,他嘴皮子一出溜道:“至少要比大清强些。”
袁世凯笑道:“怎么个强法?”
店老板道:“以前跟洋人一打仗,我们就得预备两份银子。”
袁世凯不解的问道:“哦?要两份银子干嘛?”
店老板笑道:“一份是打仗前筹军费要征的税,一份是打完仗付赔款要征的税。这些税
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变着法地拿我们的前去打仗,打们的钱去赔款……虽然没去过南方,但听说了不少中华帝国地事情,能将大清朝两百多年的江山占了,而且还能从洋人手里抢地盘,怎么也比大清朝天天割地赔款强吧?”
袁世凯道:“那你觉得中华帝国的皇帝怎么样?”
听到这话,那店老板立刻有些警惕,他眼珠子一转,然后一挑大拇指道:“那真是个好皇帝!”
袁世凯笑道:“老板,你没说实话!”
店老板陪笑道:“哪里。我说的都是实话……对了,你们在南方可曾听说过什么消息没有?特别是京城今后的税赋什么的……”
袁世凯道:“正如你说,中华帝国比大清强,风调雨顺、商贾云集,而且做买卖还有官府扶持。加上税赋很低,买**大清好做多了……”
那店老板也是阅人无数地角色,他有些醒过味来道:“我说的是实话吧?当今陛下就是个好皇帝,来我们今天只谈生意,先干为敬……”
“什么狗屁好、好皇帝……”老板刚端杯要喝,一句有几分醉意的话让他汗毛直立。顿时被嗓子眼里的酒呛得半死,不住的咳嗽。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灌下一口酒道:“大~大清割地,他袁世凯一样割~割地……西藏没半了,老、老毛子在~在京城烧~烧、杀,他袁~袁~世凯不、不仅不打……而~而且割的地还多、多些……”
袁世凯饶有兴趣的看看这个年轻人道:“这位兄弟,依你之言,这袁世凯还不如光绪咯?”
那年轻人摇摇晃晃站起身,然后走到袁世凯跟前道:“我~我看啊。百、百姓还是受~穷……朝、朝廷还是割地……这天、天下不过是从爱、爱新觉罗……变、变成姓袁罢了,有什么不~不同?”
此时店老板已经从咳嗽中缓解过来。他见袁家奇已经一脸怒容的站了起来,哪里还能不明白几人的身份,于是一个箭步走到那年轻人面前,并捂住他嘴喝道:“你胡说什么!勇子,把这个醉鬼扔出去……”
看着那店老板地表演,袁世凯笑道:“掌柜的,这人可还没付账啊……想必现在吃一顿饭不少钱吧?难道是你的亲戚?”
那店老板赔笑道:“哪里、哪里,这个人我不认识,本店童叟无欺,价钱公道……想您这样的帝国贵客。我们是不收钱的……”
袁世凯笑道:“我们没有白吃的习惯,家奇,付账!把这位兄弟的帐一起结了,交个朋友。”
“是!”袁家奇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道:“老板。结账!”
那掌柜连忙流着冷汗推辞道:“不、不用,刚才我说过了,这、这顿饭算是小、小店请的……”
不料那年轻人一把推开店老板喊道:“我不过是说句实话罢了!他、他袁世凯不是说让百姓听政议政吗?我就是要说实话……”
听到年轻人的话。那店老板咕咚跪倒道:“大、大人,草民有眼无珠……您、您饶我一命……”说罢他一指那年轻人道:“这、这是草民地弟弟,京城被围的时候,他正好在南方进货。等他回来,妻女全都被老毛子杀了……他这人就是读了几年书,嘴多,您饶过他……”
袁世凯道:“掌柜地,你和你弟弟都叫什么?”
“草民贱名孙、孙德荣,他、他叫孙士鹏……”
“家奇,现在京城的物价太高,再给十两。”交代完,袁世凯道:“文相,给他个名帖,我想让孙士鹏进国民议会!”
“是!”文增瑞将名帖递给孙德荣然后道:“你弟弟必须在一个月内到南京国务院报道,这是命令!”
从文增瑞手中接过名帖,孙德荣看到“中华帝国首相”几个字差点没晕过去,当他清醒过来,众人早已经离去……
回到车上,文增瑞看着眉头紧锁的袁世凯道:“陛下,不用为一个醉鬼的话生气……”
袁世凯叹道:“我不是生气,而是担忧……姓袁的天下……数千年了,中国人的心目中,这个天下已经是个人的天下,已经是家天下,而帝国必须是全国百姓的天下,是一个国天下……”
文增瑞道:“陛下,这是国人一种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要改变很难……”
袁世凯道:“再难也要改变,而且要从现在开始就改变,回去以后你们好好想想策略!”